古天几人其实还好,嶙峋巨石裂爆之时,古天就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因为他根本就躲不开,他累了,伤痛着,也腻了,疲惫着。
偏偏只是将伍念之一人打成了筛子,但也好在他一个几乎都扛了下来。
几人安颜无恙,起码看起来是这样的。
偶尔几个漏网之鱼,也就是迸射的碎石块,似乎将古天几人视作幸运儿,并没有带来过分的张扬,最多就是擦着蒋不凡的脸皮而过,留下一条微不足道的血痕。
痛的蒋不凡嗷嗷嚎叫,嘴角抽动的幅度较为宽广。
诡异的是没有任何声响传出,牙齿打颤声都没有一丝。
蒋不凡深知,男人的强大,让他失去了哭嚎的资格。
他不敢让空中的男人知道他还活着,这一刻的蒋不凡,只想当一个死人,或者是一根杂草。
一个感觉不到疼痛,另一个可能没有痛觉。
古天靠在那里,一条独臂低垂,仅有的一只手耷拉在地,他的脸上涌现出疯狂笑意,如同疯魔,但那只手怎么都无法抬起,只能无助的鼓动着青筋和肌肉。
寂静无声,古天心里却有无数种声音,只有他一个人听得见。
那个男人玩这么一手,就是在告诉其他人,“我可以杀死你们,但我不杀!我控制碎石轨迹,我让你们拥有幸运。但是,我想要一个人的命,也就是伍念之的命。他就必须得答应我,因为我答应了自己。”
人在无比恐惧的时候。
或者说,将死之时,危机存亡的最后一刻,连古天也再无法迸发出热血的豪情壮志。
他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
他想动手,很想让那个玩弄生命的男人看看自己七尺男儿身,看看自己一身英雄胆。
可是他做不到,肢体仿佛抛弃了他,不想再付出什么。
……
白晶晶在看到鹰钩鼻男人手中凝聚出土枪的时候,她就知道伍念之陷入险境。
几乎同男人手中枪下落的那一刻,白晶晶俏脸通红,胸口前两只肥胖白鸽仿佛煽动着翅膀,欲撑破衣服,挣脱一切束缚,感受着未知的世界。
纤细柔荑上乍现青色血丝,白晶晶从未如此认真过,哪怕这一路走来,她都没有动用过全力一击。
两排贝齿发出吱吱摩动的细响,如同老鼠在极度饥饿之时啃咬木板的声音。
“给我打!”
土枪从男人手中挣脱,朝着伍念之后心处电刺那一刻,夸张的大锤从白晶晶小手中飞出。
伍念之流血了,男人玩味的笑着。
不过够了,那个吃了自己一枪的小子就算不死,也怕得躺在床上一段时间。
他也知道自己的头可能要瘪了。
因为他知道那个女孩一定会出手,而且是全力的出手,但是不足以击碎他的头颅,所以在大锤敲打在头顶的时候,他依旧挂着微笑。
冲击力从铁锤上振荡出来,穿透他的头皮,紧接着到了脑浆,最后是上颚和下颚。
男人还是猜错了,瘪了是不假,但是不仅仅是头颅。
那一锤迅急如风,从脱手到砸上,也就是半个眨眼的时候,它裹挟着风,也同风摩擦起来,铁锤经过的地方,出现一团团星星之火,如同烟花一般,甚至出现了连续不断的音爆声。
鹰钩鼻男人头颅先是变成了饼的形状,连带着他的微笑一起变形,然后两个又一起消失,顺便还带上了白嫩修长的脖颈,一起没入胸膛之中,发出沉闷的声响,并不是硬物击打的声音。
男人的头仿佛是软的一样,其实不是。
相反,他的头骨盖比很多人都要坚硬,只是白晶晶这一记飞锤或许恐怖,他的预估出现了小小的偏差。
它实在太快,快到撞击声来不及产生,也便无法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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