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龙再一次揉了揉自己耳朵,继续讲道:
“不二这孩子,用这种手势,那是很有讲究的,他必须要尽全身之力,用力下压,这样才能促使心脏重新跳动起来。死人,心跳不是没了嘛,这样按下去,心跳又会重新开始。
而且这嘴对嘴吹气和胸部按压,那也是有讲究的,必须要吹两口气,再连着按三十次,再吹两口气,这样周而反复,一直到将人救活为止。
这些可都是不二那孩子告诉我的,你们可要保密啊,这应该就是陈家的救人秘法,平时从不示人,也怪不得明月误会了,而且你这孩子也真是的,看到一半就跑了,好歹亲眼看着那落水女子被救活呀。”
潘明月这时候也冷静下来了,再一想昨日陈不二的怪异动作,现在细细品味,还真的不像是非礼,果真是有章法在里面。
一想到昨天还那样骂他,还哭着喊着要退婚,这小脸不禁一红。
潘明光急着追问道:“那太学学子站出来,然后那老汉就承认了?”
“呸,那个老汉不是个东西,他哪里是来讨还公道的?他就是想以此事要挟,讹陈家一笔银子的。结果被人揭穿后,还死不承认。
倒是那姑娘儿硬气,你锦柏世叔拿鞭子抽陈不二时,她就扑到了不二身上,甘愿替他挨打。后来她老汉死不承认时,又是她站出来替不二那孩子澄清冤屈,是个感恩的孩子。”
至此,真相大白,不要说潘明月了,连俞秀凤听了也是老脸一红。
只有潘明光兴奋地一拍手掌:
“嗨,我就说,我兄弟怎么会做出那种无品之事,怎么样?怎么样!潘明月,你还要退婚不?要退为兄现在就带着你去退,咱们也来个景室堂前大闹退婚的好戏如何?”
潘明月双手遮住脸蛋,没脸见人了。
潘文龙这才语重心长地对女儿说道:
“你们迟早是要成婚的,以后这夫妻相处,最重要的是一个信任,不能听风是雨,有时候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所以夫妻间要多勾通,多信任,千万不可像昨日那般毛糙鲁莽。
幸亏为父机灵,没有先将那退婚之事说出来,要是听了你和你母亲的,到了就嚷嚷着要退婚,那今天这事就不能善了了,两家世代友好要毁于一旦了。
关键是我们泉明堂也会骂成是不忠不义不信,陈家正逢落难之时,外人看来我们就是落井下石,这样我们潘家以后在这汴梁城中,永远都抬不起头来了。”
潘明月一听,连忙下跪:“爹爹,这次是女儿错了,甘愿受罚。”
潘文龙又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俞秀凤。
俞秀凤也缓缓行了一个万福:“老爷,这次也是我鲁莽了,错怪了不二。”
潘文龙和儿子互看了一眼,两人都嘿嘿嘿笑了起来,在这家中,难道扬眉吐气了一回,应该庆祝一下。
潘文龙看着儿子,眼神示意,“中午咱们也去丰乐楼吃一顿庆祝一下?儿子你有银两吗?”
潘明光也用眼神示意:“爹,你是一家之主,应该你掏银子,儿子身上一文钱都没有。”
潘文龙狠狠瞪了一眼儿子:“没用的饭桶,大男人怎可一日无钱?”
潘明光也毫不示弱:“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这么没用都是像谁的?”
一时间,父子俩都是长叹一声,同时泄气。
“陈不二那臭小子太不地道,带明月去丰乐楼大吃特吃,咋从来不叫叫我们两个,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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