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大家在岱海边发现苗父时,苗父早已惊慌失神,嘴上一直念叨着:“慧英,慧英,慧英还在,真的,慧英还在,她还没死!”
慧英是谁,大家还在发怔,苗苗先抓住苗父的手哭叫道:“你说娘还在,她在哪,你在哪看到娘的,爹爹,你在哪看到娘的?"
苗父眼神惊慌发散,显然刚才发生的事情让他还不能回过神来,此刻他看到女儿苗苗不停的攥着自己的手晃动发问,神志遂清醒了不少,他抚摸着苗苗的头说道:“我刚下来海边拿鱼,刚上来俯身拴船绳时,看到有个声音唤我,我以为是苗苗,可是感觉不对,那是慧英的声音,再看定时,你娘就在前面那棵椿树底下苦笑的看着我。”
苗苗听完,赶紧朝那棵树跑边跑边不停的哭喊:“娘!娘!你在哪?我是苗苗啊!娘,你在哪啊,
我是苗苗!”
喊了一阵,就仅剩下她的回声和夜里穿过寂静四野的风声,还有偶尔鱼儿浮游口衔水花吐泡的声音,四周突然安静得肃穆森然。
杜芷衡若有所思,对管下我道:“你愣着干嘛?赶紧把苗苗拉回来的!"
管下我赶紧去拉回苗苗,苗苗满脸泪痕,杜芷衡问她道:“你娘过世那是几年的事了?
苗苗道:“才前年。”
“束装入殓时你可在场?”
苗苗哭道:“在的,娘当时脸色很白,跟白菜帮子一样”,继而又禁不住瑟怀痛哭:“娘,我想娘了!”
苗父一脸疑惑不安,只苦于不知如何安慰女儿,杜芷衡又转过来问他道:“苗大哥,你现在可以冷静下,你再好好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
苗父缓一缓气,好像又想起什么道:“是的,我真的看到了慧英,我拴绳上岸时,突然从西边湖上飘过来一阵奇异的香气,撺擢的鲤鱼却把苇杆跳断了,我光忙着弯腰抓鱼,突然听到有人叫我,苗大哥,夫妻一场,承蒙您十来年无尽照顾,不曾想上次一别竟如此匆促连道别的话都不能跟大哥叙叙,此番前来道别,望您保重,照顾好苗苗。慧英还是穿着入殓时的那一身白色皂衣,我欲上前说话时,她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两个人,也是一身素白,嘴里好像念着,混元太一,无极圣境,兹我民众,乐得太平,眼看着就要拉走,我急忙往上赶,可怎么也追不上,我越追越急,喊慧英等等,她头也不回,我心焦急迫,就大声喊苗苗,看她会不会看在娃份上留下,哪怕是鬼,我也能把别话说上,哪知赶不上他们踪迹,倒把你们给惊过来了,杜姑娘,你说,我婆娘是不是前些年凶死,还没有找到地方投胎,如今寻到了去处,来跟我诀别的?”
苗苗一听,又开始哭喊着娘,杜芷衡神色凝重道:“嫂嫂未必是真死了。”
苗父苗苗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心头一凛:“可不敢吧,慧英入殓时我是亲眼见的,停尸停了几天,都没有气了,脸色白里发青,这是何故?”
杜芷衡道:“不方便现在说清楚,大家赶紧回了山庄再说,大嫂下葬于何处,明儿你领上大家,破坟开棺便知其中秘密!众人于是赶紧回了云袖山庄,因为气氛有些紧张潇肅,戴庄主也没有再跟他们说紫薇残片的事,天明临行前,戴少庄主雨萱也是要坚持跟了去的,戴庄主嗔怪了她几句,说了些叮嘱的话,于是大家急忙忙上路,戴庄主突然对管下我道:“管公子,这边有请,借一步说话。”
管下我一脸疑惑,不知道戴先生有何话说,戴庄主把他拉到渡云堂轻声道:“你们老管家与云梦季家素有渊源,公子倘若愿为天下黎民百姓奔走祈福,你可寻得时间去云梦泽找寻季庄主,戴某与公子就拜别于此了吧,希望我们后会有期!”
管下我就此别过,大家于是纷纷向岱海南岸急驰,到了南岸沙梁山麓下找到苗苗娘亲的坟茔,竭土破石看时,镇棺长钉已经被人起了,棺材盖并没有盖好,留出一指宽不到的缝隙,安全儿一把推开棺材板,果真像杜芷衡说的,里面空空如也,并没有寻见苗苗娘亲的尸骨,苗父苗苗一脸惊愕,棺材里徒留下一个安葬苗苗母亲时放置的枕头,里面空无一物,连泥土虫虱都没有见过一星半点。
苗父一头雾水,对杜芷衡道:“杜姑娘,这是何故?”
杜芷衡看着大家:“各位,有谁听说过混元太一的?”
在场的都没有听说这是什么,只有戴雨萱道:“我好像是听说过,那不是川西的一个民间组织吗,怎么发展到这里来了?”
杜芷衡道:“什么民间组织,那就是个邪教!这发展的忒快啊,看来那岭南叶家已经蠢蠢欲动,急不可耐了!”
戴雨萱道:“昨晚苗大哥听到跟随苗苗娘亲那两个人念的,混元太一,无极圣境,兹我民众,乐得太平,这是他们的教义吗?”
苗苗急哭道:“杜姐姐,你是说我娘并没有死,而是被那个什么混元太一教虏了去是吗?”
“正是!”
苗父要不是亲眼所见,也断然不信:“只是…这前年,是我亲眼到苗苗她娘已经倒了气身体冰凉没有脉象了的,这怎么就又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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