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期,外勤任务任何基本等同于潜伏任务。
张森猜到了也没当回事。
“这件事,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柳戈青脸色沉了下来。
这属于知情不报。
在任何情报部门,都属于渎职行为。
张森面露尴尬之色:“组长,知情不报,我请求处分!”
柳戈青问:“到底怎么回事?”
“刺杀南田云子那次,你知道我为什么失手吗?”
“为什么?”
“当时,嵇曦忠刚好从饭店出来,所以……”
“所以,你因此受到了影响,没能在第一时间开枪,对吗?”
“是。”
“即便如此,为什么隐瞒?”
“卑职加入军统时,承蒙贺局长开课训导,贺局长第一句话讲的就是,身为特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这是起码的意志力,否则的话,就不适合做潜伏工作……”
张森羞愧的低下了头。
下面还有一句话,他没好意思说。
贺局长说,遇事慌张,动辄喜形于色,与家庭妇女何异?
之所以隐瞒,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这不是失手,而是失误。
若非事关重大,张森也不可能说出来。
柳戈青问道:“你先说说,怎么让嵇曦忠帮助站长脱困?”
张森说道:“他是76号行动队组长,肯定会参与抓捕,有人做内应,我们在外面接应,站长就有机会脱身。”
柳戈青眉头紧锁:“嵇曦忠是中统的人,就怕不肯帮我们……”
“我去和他谈,应该没问题。”
“你有把握?”
“有。”
“好!事不宜迟,现在就去找他。”
“组长,这件事若是成了……”
“若是成了,既往不咎。”
“多谢组长!”
轿车调转车头,朝极司菲尔路方向开去。
……
76号大门外。
嵇曦忠面带疑惑四处张望。
他刚刚接到电话,说是有老朋友来访。
张森走近了些,摘下墨镜:“怎么,不认识了吗?”
嵇曦忠脸色变了:“你来干什么?”
张森面带微笑,亲热的拍了拍嵇曦忠胳膊,低声说道:“老朋友见面,可不该是这副样子。方便的话,到那边聊两句。”
“我没时间,想聊的话,明天……”
“明天就来不及了!”
“………”
“耽误不了多大一会,走吧。”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都在一口锅里吃饭,分什么井水河水……”
两人谈谈说说,朝附近的冷饮摊走去。
张森买了两瓶冰镇汽水。
递给嵇曦忠一瓶。
嵇曦忠叹了口气,转脸看了一眼76号大门方向,说道:“你冒冒失失来找我,回去后我怎么说?他们肯定要问的!”
张森说道:“这次之后,我不会再出现,他们想查也查不到。若是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我是你以前的一个朋友,这次准备去南洋做生意,找你借钱来了,问起身份背景,随便你编瞎话。”
“说吧,找我什么事?”
嵇曦忠也不是很担心。
他是上海人,经常有故旧来访。
还真是让张森说着了,张嘴借钱的不在少数。
他只是不想和军统的人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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