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元成托了什么人说情?”
“日领馆的小笠原新男。”
“哦,怪不得詹铭伟从日领馆回来……”
“世群,你打算怎么处置詹铭森?”
“他必须死!”
“昨天晚上, 我收到一封替詹铭森求情的电文。”
“求情的人太多了,我是一律挡驾不见。这个詹元成也确实有两下子,连驻屯军司令部都有人替詹铭森说情。”
“我收到的电文有点不同。”
“………”
“电文来自重庆。”
“重庆?”
“你猜一猜,会是谁发来的电文?”
李世群略一思索:“不会是顾铸同吧?”
丁墨村笑了笑:“我虽与顾铸同有些交往,但他现在贵为战区司令官,怎么可能特意为一个小特工求情。好了,我也卖关子了,是戴栗。”
李世群很惊讶:“戴栗?”
丁墨村笑道:“怎么样,想不到吧?”
李世群确实没想到。
他也知道,丁墨村和戴栗私交不错。
撤离上海时,戴栗走的匆忙,有一船私人物品被日军扣押。
前不久,戴栗写了一封信,托人带给丁墨村,希望能要回那批货物。
正常情况下,这种要求肯定会遭到拒绝。
令人没想到的是,丁墨村居然放行了那艘货船。
这件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内幕。
李世群也听到了一些传闻。
船上的货物并非军需物资,加上丁墨村和自己的关系。
他也就只当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和戴栗相处也算融洽,政见不同,不等于朋友都没得做了。”
丁墨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李世群冷笑:“你拿他当朋友,他可是做梦都想杀你!”
丁墨村说道:“所以我才说,政见不同。就比方说,如果有机会,我也会派人刺杀戴栗,但仅限于敌对双方的大背景下。”
“………”
李世群默然片刻,说道:“那就是说,詹铭森应该是军统的人。”
丁墨村点头:“戴栗出面了,这个是肯定的。世群,你帮我分析分析,军统特工成千上万,在各地被捕的也不在少数,戴栗身为军统的当家人,为什么单单替詹铭森求情?”
李世群沉思了半晌,缓缓说道:“战场上接连失利,重庆急需提振士气,树立一个抗日典型,无疑是最有效手段!”
丁墨村笑道:“英雄所见略同,咱俩想到一块去了!”
李世群问道:“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丁墨村说道:“我是这么想的,詹铭森只要签了自白书,不妨按照之前的承诺,放他一条生路。”
李世群面无表情:“他杀了季先生。”
丁墨村说道:“季先生遇害,我也很难过。不过,世群,我要劝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一个暴露身份的特工,没有利用价值了。你要是觉得出不了这口恶气,把詹铭森拉到审讯室,让他吃点苦头,什么皮鞭沾凉水,老虎凳,辣椒水,都给他试一遍,不死也半残了!”
李世群低着头沉吟不语。
丁墨村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包木盒雪茄烟,顺着桌面推了过去,说道:“詹元成许诺,事后还有重谢!”
雪茄盒里码放着十根黄灿灿的金条。
李世群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说道:“好吧,我听你的。”
丁墨村暗自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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