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遇到了我,这郓城的百姓岂不是要继续受苦?!”
“不光他雷横要免职,这郓城的县令,尸位素餐,今年考评也是下等!”
一席话说的朱仝面红耳赤,他和雷横一个是马兵都头,一个是步兵都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自然比旁个亲密些;而朱仝为人大气端方,看人往往只瞧见这人的优点。
被人软语相求两句,被人拿义气挤兑两句,便对那些个缺点视而不见。
如今蔡崇礼这番话却是让他汗如雨下,暗道惭愧,恨不得将头埋到地里去。
“不过你倒也不用忧心,一个雷横倒也不值当如何放在心上。”蔡崇礼又喝了一杯,顺带着给朱仝满上:“不过是小惩大诫,待他诚心悔过自然会放了他。”
听了这话,朱仝倒也安下心来,只一意陪着喝酒。
“这个宋公明是怎么回事?!”酒至半酣,蔡崇礼忽然一拍桌案,将桌子上的杯盘酒盏震的天了一跳,汁水撒了一桌:“昨日里还信誓旦旦,感恩戴德。”
“今日等了这许久,怎么不见他过来?!”
原来蔡烁说过,让蔡崇礼沿途收服些许好汉,许他自主之权,是以蔡崇礼才敢答应朱仝;只是蔡烁也曾明言,这及时雨宋公明他需亲自收服,让蔡崇礼不许泄露太多。
是以蔡崇礼昨日只去宋江府上,宣读了一番太师府的钧旨。
内容倒是不晦涩,又有本县县令在一旁点头哈腰,登时,那黑厮听了喜不自胜,朝着东京的方位连连叩头,起身之时已然挂满了鼻涕眼泪,一口一个恩相,一口一个恩同再造。
听得人怪感动的,只是今日将要带他离开郓城,前往东京,怎么不见动静?
难道真的有人安贫乐道,有古之大贤的情操?还是说这宋公明出尔反尔,是为了学昔日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想让小郎千里迢迢亲自来请他?
蔡崇礼冷笑一声,若是如此,定然要让你知道花儿为何这般红!
“公明哥哥最是循规蹈矩,最是守时守约,况且公明哥哥也不敢怠慢大人。”朱仝见势不妙,连忙起身冲着蔡崇礼赔罪道:“还请尊驾再稍等片刻,朱仝这就去瞧瞧。”
一个郓城小吏前往东京,虽然未来可期,这条路却不好走。
若是有宋江哥哥作伴,也能报团取暖,走得更长更稳一些。
“嗯。”蔡崇礼微微点头,而朱仝正要起身,却是一眼瞥见一个卖犁的小哥儿发了疯似的在雪地里乱跑,将草鞋都甩脱了,口中还在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黑三郎杀人了!”
“黑三郎宋江将他新娶的老婆给杀了!肠子淌了一地!”
“那眼珠子睁得老大,舌头伸的老长...”
小哥儿一个踉跄,摔倒在雪地里,怀中簸箩坠地,一筐梨滚得到处都是,嘴中还在说胡话。
话音未落,惊得朱仝霍然起身,而蔡崇礼一把将桌椅踢翻,揪住朱仝衣领大喝道:“快带我去寻那黑厮!不能在除夕前将宋江带到小郎面前,你我都得人头落地!”
一语完毕,一口寒光闪烁的九环泼风大刀已被蔡崇礼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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