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得可真相。
李清年自是知道韩晓光这会和周鹏飞虚与委蛇的,也就把先前的不悦暂时压了压,因为他发觉,白璐过河的方法着实不错。
“我刚才说的,你们可听明白了?”白璐看着白琮和白珂别扭的样,有点不确定他们有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
“听明白了。”白珂低着头道,不怎么看白璐。
“但是,这样真的安全吗?”白琮比白珂好些,脸上的表情却还是有些僵硬。
他们和白璐生活了十多年,一直听白海生的话护着她宠着她,突然知道她不是自己的亲姐妹,心里总有些不舒坦。
尤其是白珂,一想到他爹对一个不是亲生的女儿比对他还好,他就更气。
以前他还能安慰自己,或许是白璐像娘,爹才这么疼她。
但现在,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爹会对死了那么久的姑姑的孩子,比对自己亲儿子还要好上这么多倍。
他很想去问,但他不敢。
难道就因为姑姑死了,白璐就该被优待吗?
可他娘也死了啊。
爹为什么对他就是非打即骂?
“放心,绝对安全。如果不这样做,在白日的高温下不停行走个十多二十天,只怕谁也受不了。”白璐已经想清楚了利弊,很有把握。
“那好吧,我们去找找人,让他们做好准备。”
“多谢。”白璐道了声谢,心里也有些怪怪的。
白琮点了点头,看了眼因伤还在虚弱,已经睡着的白海生,没有叫醒他,而是带着一直垂着头的白珂往人群聚集的地方去了。
“这方法,有个最关键的地方,你真的能确保万无一失吗?”李清年对白璐所说的方法是认同的,但对真正实施的情况,却有些不确定。
“嗯。”白璐想出了方法,兴奋劲儿过去了,困意便袭了上来。
“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李清年看着白璐开始打架的眼皮,也不再多问,知趣地准备离开。
但白璐却开口叫住了他:“李清年,你真正的样子,到底是什么?”
李清年回头看着已经靠在板车边闭上眼睛的白璐,那句话仿佛是他的幻听,只不过是夜风的呼啸而已。
他真正的样子,是什么样?
是家国还在时,每日苦读立志要成为圣明之君的幼童。
还是国破家亡时,被护卫捂住嘴,硬生生掰开他抓着母后的手,狼狈逃离的丧家之犬。
又或者是新朝初建,看着被父王母后恩惠的百姓跪拜仇人,自己也不得不混在人群中跪下时苟延残喘的前朝余孽。
抑或是躲在小村庄借用他人身份,被误解欺负,忍辱负重的穷酸秀才?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李清年闭了闭眼,又睁开,看着白璐被篝火映照成暖黄的面容,她合着双眼时,仿佛降临人世的天使。
“那真正的你,又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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