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也不敢大声说话,却都在议论着白璐给的绳索什么时候会断。
“我赌一炷香,一炷香的功夫,绝对要断。”
“看着吧,马上就要死人了,白家人的东西都敢相信,真是心大。”
“李秀才这么仅有的家底,怕是也要打水漂了,就是可怜这些护卫,跟错了人啊。”
“李秀才藏着这么些人,指不定心里打什么主意呢。现在又和白家人勾勾搭搭,迟早要完。”
这些议论都没避着白璐,甚至有人特意挤到白璐身后才开始絮絮叨叨。
白璐冷冷地回头看了这些人一眼,“从现在开始,谁再多说一句,就别想从这里过河。”
“谁稀得去送死啊!”有个妇人极不在意地道,斜着眼看白璐。
“白琮,她们家的人,一个也别想从这里走。”白璐不认识这人,也懒得去猜她是谁,只对白琮道。
“成。”白琮心里倒是开心的,这赵家人向来和他们家不对付,都是半斤八两在村里混日子抢东西的,却凭着张嘴,总把自家死孩子做的事推给他和白珂。
“嗨,还弄得挺像一回事啊,我就等着,看一会出了事你怎么交代。”赵氏冷笑着,用手肘拐了拐一旁的妇人,“你说是不?”
那妇人看着白璐的眼神,又看着已经上了对岸正往树上绑绳子的韩晓光,最后看着开始扶着护卫们下水往木板上爬的留云村村民们,没说话。
虽然她也觉得这事不大靠谱,可......
万一呢?
能直接过河,谁想顶着烈日绕个十多天绕到下面去。
要知道,长仙山可是方圆十里内最荫凉的地儿了。
其他人自然也是这样的想法,有留云村的人先去探路,他们也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得罪白璐。
赵氏见没人搭理自己,原本旺盛的气焰有些稳不住了。
但她就是不信,白家人,尤其是白家这女儿,真能干成事。
白璐见里四村的人都消停了,又开始指挥起第一批准备过河的人。
她虽然不是专家,但没见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再加上本来就对逃荒逃难之类的事情感兴趣,读了许多这方面的小说,偶尔还会专门去查阅相关书籍,心里其实是很有把握的。
若她没在便利店的柜子里找到这么到尼龙绳,她或许只能绕远路。
怎么说,造船这种事,她确实不会。
可有了尼龙绳,有了李清年这些身怀武功的护卫,弄个简易的人肉过河桥,倒是不难的。
李清年已经靠着绳索、木板和护卫的帮扶,慢慢到了河中央。
他的长袍已经湿透,趴在由木板做面,护卫做梁组成的简易桥上,一点点向前挪动。
河水起伏间,他也会跟着颠簸,宛若一只蜉蝣渺小飘摇,可他的眼神却从未如此坚定。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
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无论如何,他都要覆了苏家的天下,让所有人认清,谁才是真正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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