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是疼醒过来的,手腕上伤口和布条让我想起来昨晚的事,只是我现在是在自己的小木床上醒过来的,估计是我爹看我困得不行了,叫人给我背回来的。
小珍欢喜的跳着进来的:“小姐小姐,他真的醒了,脸色可好看了,就是----”
我起身,一急,就是什么啊,她眼色一暗说,“还是瞎的。”
瞎的?
我心里一沉,又欢喜道:“是活的就成,有命在就不怕了,瞎了可能是暂时的,慢慢养就也许好了。”
真的看到他面色正常的坐在桌前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欢喜的,爹和一群大夫也是高兴的不行,我爹好象肩头的担子去掉了一大半,又神采奕奕的了,他们一帮人都感叹千年冰蟾蜍的厉害,但是接下来对于廷益的眼睛都没有更好的医治办法。栓柱也高兴的不行,我拿出我爹提前买好的两套白色男衫衣和裤子,交给这孩子,吩咐他去打热水,一会儿给公子洗一个澡,好把干净衣衫换上,我第一次在相亲大会上见到这个少年,看到他的衣衫那么的干净,就确定他一定是有轻微洁癖的人。
栓柱感激的看我一眼,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估计他以前很不喜欢我吧,是啊,谁会喜欢自己家少爷好心救人,却被一个脸肿得象猪头一样的女人逼婚呢,估计我那封信他也看到了。现在知道是我求来的药救了他家少爷,所以不得不给我一个好脸。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道理我懂。我知道他是一个忠心护主儿的好手下,所以不记他的仇,也知道他忧心着什么,安慰他,也是给身边这个少年宽心:
“你家少爷眼睛好只是时间早晚的事儿,你不要忧心。”
栓柱高兴的脆声答应着我,就出门打水去了,这屋里就余下我和这个白衣服的少年,不知道怎么滴,气氛就有一点怪怪的了,可能是因为我想起来那封我给他写的信了,也可能是人家看不见我,我看得到人家。我心里倒轻松了不少,这个眼底里有星辰大海一样的少年,现在终究是落寞的吧,我不太会安慰人,但象现在这些再沉默着,是不行的,但是我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又沉默不语,所以这局势有一点尴尬,我想起来了,他只知道这是在我家后院厢房里,估计也不知道是我给他拿的药,再说这件事我也并没有什么显摆的,毕竟人家这眼睛不是吃了我的药,也没有好么,所以不提也罢。 我清了清嗓子:“于公子,那个---”我想说你也不要担心,眼睛会好的,但是想想没有什么说服力,这些的套话,讲了没有什么力度啊。
他静了几秒:“叫于公子客气了,在下在家里的时候,家人都叫我益儿,你叫我小益也行。”
小益,我低头想了想,也对,才19的男孩儿啊,我这一口一个于公子的,我自己听了都累。 “请问姑娘你怎么称呼?”自我介绍完就马上问我,这眼睛瞎了和没有瞎一样自信啊,我还担心这哥们有心理阴影呢,还想做他的心理建设,看来幸亏没张口,这妥妥的社交达人啊,19岁有这社交能力,还是在中毒苏醒的一大早,古人真的是成熟的早。 “我?叫我什么都行,你叫我姐姐也行。”我偷笑,真的不是逗他,单就33岁的灵魂来说,高低我比人家大一轮还多,叫阿姨都行啊。 “姐姐?”姐姐这个词估计让他困惑了,估计他在算我和他的年纪差,我又不能说我是穿越来的,如果我没心没肺的真的说了,人家非说这家女儿疯了不行。 “那个,叫我蓝妮儿吧,我妈就这样叫我的。”看他困惑的样子,我不忍心逗他了。
“蓝妮?!我记住了。”他眉头蹙了一下,不等他再说什么,我把桌上的点心递到他手里,赶紧吃,吃饱了心情就能好一点了,我爹给他父亲写了信,这里到杭州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二十多天能有家人来接他。 看他一口一口不紧不缓地吃着东西,我突然想问他有什么仇家,想一想还是咽了回去,人家现在这样的情况,我要是还问人家这烦心事,不是给人家添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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