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再进西厢房的时候,看到栓柱和于大少爷在屋里,旁边有下人铺好的被子,桌上有安放好的灯火,我真的有一秒钟的恍惚,这两货在家真好,感觉就是老友重归,这屋子真的有热乎气儿了,不然在这明代,我除了爹,真的找不到朋友了,我的世界太单纯了,单纯到只有这两个朋友。陆然然虽然再花痴,还借我钱没还,我真的很想她,最少在朋友面前,我可以放开手脚说话,不用带着面具活着,人啊,有的时候,别的都不怕,就怕孤单啊。
看我进来,于廷益就桌边那么微笑的坐着,白衣飘飘的,这一身穿这人身上,把屋子都照亮了好多,我愣了几秒,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那样的朝夕相处时,他都是看不见的,现在不一样了,我不太敢望向他的眼睛了,时光如水,一年不见,这少年几时长这么大了,一身阳刚之气,面容好看更多,我真的不敢正视了。唉,我要有这么一帅的要命的儿子,我得多开心啊,脑里正乱想的时候,这货出来一句“蓝妮,你人前那些本事呢,什么时候变成害羞的小姑娘了?”
这一叫,我才从乱纷纷的心绪里出来,我这都想什么呢,什么儿子,我这是受我姐贵月委托来的啊,说好了啊,不瞎归她。我这不来找我姐夫来的么。这么想着,我开口就笑盈盈的来了一句:“姐夫,你总算来了。”
“姐夫?”他重复一遍,人好象是愣在那里几秒钟的样子。
“姐夫?”旁边栓柱跳出来:“董姑娘,你这么叫我家少爷是从哪里论起的呢,我家少爷眼睛刚好,就冒着大雨,赶了好些天的路,可不是来当你姐夫的。”
是啊,也不怪人家不给面子,我这样开口是有一点吃亏了,虽然万般想撮合人家和我姐,人家这不是一点前提准备都没有么,连我爹还没有给人家少爷提啊,不管了,姐夫都出口喊了,咱先发制人吧:“那个,栓柱,你家少爷眼睛好了,所以我是来做媒滴”
于大少爷好象明白了一点什么,估计他听习惯了这些说媒之事,声音恼怒中带着一丝嘲讽,“噢---,做媒滴,董姑娘,敢问您来说的是哪家千金啊?”
见习惯了他平时温文儒雅的样子,他这样的口气,我还真有一点吃不准,心里没底,自古媒人不好当啊,帅哥也难伺候啊,可这是为了我姐啊,姐们儿这回硬着头皮也要上的:“我姐啊,董贵月啊,你下午在前厅见过的那个姑娘。”
他声音没有恼怒了,变得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一样,更让人听着没底儿,我心里有一点害怕了,下辈子我也不作媒了,媒人这活真不是人干的,就听他低声说道:“怎么,你认为我和这贵月姑娘很合适么?”
“小益,你不觉得我们以前在一起天天说书聊天很投缘么?”我也低头,小声但是说的是真心话。
“投缘,你和我?”一抬头迎上他急切又带着丝丝欣喜的目光,眼睛带着我读不懂的急切在我脸上找寻着什么。
“是啊,你和栓柱走了以后,我觉得自己一个人真的很没有意思,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和别人聊天,远不如和你们真心有趣。”
“你当真的也是这样想的么?”他声音变柔和了好多,帅哥的温柔真的是来得珍贵,要说做媒,姐们儿不套点近乎真的不行啊,我小心翼翼的接着说:“所以啊,我不想和你生分了,我想经常能找你聊天,你要是成了我姐夫,我不就经常能见到你和栓柱了么?”
烛光下,他低下头也说不话,也不知道这货在盘算什么,半晌才坚定而又平静地望向我说话:“蓝妮,经常见面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种,但是我不想当你的姐夫。”
这媒人让我当的,一鼻子灰啊,我回去怎么回复我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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