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山也不知道是真学过武,还是被他爸爸从小打大练出来的。
我和二毛打个愣的这一会会工夫,他卸了王天问那边人的武器,光剩了王天问一人挥舞着手中的马刀。
小小山带的人冲上去,用木棍把天问带的人揍得嗷嗷乱叫。
小小山逼近天问,说:“王天问,你现在讨饶还来得及。”
王天问冷笑,说:“李昆,你注意着点,我的刀是舔过血的。”
他的刀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刀尖锋利,银白色的刀光,在月光下泛着冰凉的寒意。
这小子,还骗我说刀没开过刃。
我的心一个咯噔,感觉到得出事。
二毛已经冲出去了。他嘿嘿笑,说:“大家都是好哥们,万事好商量,好商量。”
小小山自然也认识二毛,他盯着二毛看,说:“二毛,你站哪边?”
二毛说:“当然是,两边都站——”
“啦”字的尾音还没拖完,他便从衣袖里掏出铁棍,一棍子砸在了小小山的头上。
虽然裹着厚厚的报纸,但那一下子也够呛。
小小山捂着脑袋立马蹲在了地上。
场上形势大变。
眼见小小山的人拿着木棍朝二毛围去,我大喊一声:“大伙捡武器!”
便从大石头侧面冲出,手持木棍朝小小山的人乱挥一气。
天问那边的人身经百战、反应极快,很快就把铁棍重新拿在手里了。
“打哪都行,别打脑袋!”我提醒道。
“晓得的!”有人应道。
小小山那边群龙无首,再加上武器吃亏,很快就全都扔了木棍,蹲地上抱头了。
天问用刀背使劲砍了下小小山的背,骂道:“叫你狂!”
小小山抬头眼露凶光,盯着我和二毛看,说:“你俩给我等着!老子最怕窝里(家里,自家人)出叛徒了!”
我拿过天问手上的马刀,一刀朝一旁碗口大的小树砍去。
小树应声而倒地。
场上一时,静了两秒。
我扬声说:“今天两边各有损伤,这事就算了了。天问是我兄弟,小小山也是我大哥。漪雯妹子我也喜欢。大家也都是有姐姐妹妹的人。换了谁遇见这种情况都得搏命。哥几个高抬贵手,还校园一片安宁。”
小小山没吭气。眼中的凶光散去,只感觉到了脑袋龇牙咧嘴的疼。
我过去扶起小小山,说:“山哥,你没事吧?”
顺手往他手心里塞了几张百元大钞。
这年头,就没有钱摆不定的事儿。
小小山摆手,说:“没事。”
他清了清嗓子,说:“哥几个,青剑兄弟是我兄弟。这事就这么了了。谁要是再去找漪雯妹子,我跟谁急?!”
“你们几个,还不赶紧把你们老大扶去卫生院包扎下?!”二毛提醒道。
小小山被他的弟兄们扶着走远了。
天问他们检查了下战况,还好,都是皮肉伤,无大碍。
“二毛,你够可以啊?不怕闹出人命?”有人说。
二毛笑,说:“我心里有数呢。我就用了五分力!”
之后的几天,我每天做梦都梦见二毛把小小山的头打爆了,露出了白花花的脑花。
我跟二毛一说,二毛说他也连着做噩梦呢,自己没个轻重,把小小山打得成了植物人。
我俩都感叹,以后再也不想打架了。打赢了进监狱,打输了进医院,太划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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