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微笑,说:“父母子女情也讲缘份。缘份尽了而已。”
二毛家的祖坟和我家的挨着。二毛的爸妈和哥哥,我每年清明节前一周上坟的时候都能见到。一家三口带着丰盛的祭品,从定县开车而来,在祖坟停留上一两个小时,鞭炮放得震耳欲聋,祈祷祖宗们能保佑全家安康发大财。就是不知道这个“全家”,是否包括二毛。
二毛的哥哥早早就染了金黄色的头发,不愧是艺术生,时髦。
二毛在这一天,上午蹲在家里不出门,下午带着一壶老酒、一碟花生米、一叠纸钱去他爷爷的坟前独自坐一坐。
李坚拍了拍他的肩,换了话题,说:“二毛,如果青剑这次考试能得第一,我贡献五十你贡献五十,我们去撮一顿好的。”
二毛摇头,说:“剑哥最近都憋着劲呢,抱佛脚抱得特别紧。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十有七八会比咱俩都考得好。这样,如果剑哥能考得比我们好,而且,比丁瑾星还要好,我就贡献五十。”
“丁瑾星的卷子,可能跟咱的难易程度不一样吧?”李坚说。
“管他呢。反正咱们就光看分数。”二毛说。
我说:“一言为定。”
我肯定得考得比丁瑾星好啊,必须的。
考完试,我和二毛并没有轻松多少。李师傅说他钱挣够了,想提前退休了。他薅着我们,把他平生所学所悟,像武林高手传授秘诀似的,告诉了我们。
他话只说一遍、动作亦只做一遍,我和二毛得集中十二分精力才能记个七八十。晚上吃完饭,我俩还碰头,把李师傅说的再汇总下,整成完整的。
李师傅挺矛盾的,想把所有的都告诉我们免得失传,又怕我们真的学得透透的。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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