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来了,后来才知道他的回农村了。
半年以后,由于性格不合,与媳妇吵架,与二婶闹矛盾,与自己的哥哥合不来。
那些侄儿,好朋友都躲藏起来,有时候甚至落井下石。
他的小儿子媳妇,又是湾里谭姓大家族。
幺哥,二哥们都与一刀两断,再说比他有钱的人多多了。他气得大骂,可是太伤身体。
以前的酒肉朋友烟消云散,成为王老恨一村,一村恨王老。
他想回水泥厂,房子原来是租出去的,后来租主反客为主霸占了,理由都是水泥厂的职工,房子他又没买,好在有大儿子和朋友们帮忙,便硬鼓俏皮把那人撵走了,得了一个物归原主。
后来,成天郁郁寡欢,闷闷不乐在病痛的折磨下去世了。
这事儿,证明交友不要过于相信人,看低人,如果他有来生,他会懂得怎样交朋友吧!
其实人都是天各一方,处在一起就有矛盾,唯有冷淡,冷静,远离才会比较沁心。
代民大叔在路上不停的观察煤场的拖拉机,转一拐弯看一下,来哒,来哒。 几啵,几抖,翻过急弯,迈过斜坡,走走停停又转过弯,一直下,再一直平起走,绕来绕去就下车了。
大叔指了指那棚子,你哥哥就在哪里住,就自个儿提起包袱走了,去那低矮的地方,在爬上二楼,听见笑声知道到屋了。
低矮的工棚,湿湿的墙边,也不能进屋休息,只能委托大叔帮忙喊一下哥哥。
通过周围的反光,仔细一看,偌大的煤场星星点点,且坐落在那半山腰中,风口浪尖,才知道什么是呼呼的风,耳朵一会儿就冻痛了,两边都是陡峭的大山, 煤矿场房犹如就像耸立在骆驼峰上的货物摇摇晃晃,吐口水都会吐到万丈深渊的河里去。
风不吹什么都是冷冰冰的,而且似刀割。到处霹雳啪啦的响,脸庞也破口了,鼻涕不停的流,脚简像针扎一般,喊哥哥,哥哥不在,有人告诉说去洪厂长家去了,只能跩在那里瑟瑟发抖 ,牙不停使唤,还是觉得饿,想寻找地方买东西,看不着。
看那不远处,有灯光亮着的屋子。只听见传绿与锋狗哥的叫声,我的“尖”子,你痞!“哈”,“哈”,“哈”地笑声,两位都是在二叔家打扑克,传禄是二叔的侄儿,锋狗哥是二叔的姨侄。
锋杆哥,哥哥,传绿都是二叔帮忙顾来的, 三个人专门上煤。上煤炭其实很简单,上面有一个平台,平台中间留下洞口,拉煤的车倒进去,上面哗哗地往下面抛就可以了。
传绿听见叫声,下来帮忙打开房门,指了指哥哥的铺位。然后二话都没有说,又打扑克走了,由于不懂电路,冷得发抖。
晚上十一点多,哥哥才回家,帮红场长背木料去了,一身的灰尘。
跑去打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饭与肉,兄弟各自吃起来。
煤场是三班倒,吱吱咋咋的矿车昼夜不停。
次日早上,尔聪跟哥哥去食堂打饭遇见二叔。
“二叔”点了点头,“几时回去”?声音还是那样大。
尔聪说明缘由,二叔一边吃饭,提步就走了。
在煤场三天,仿佛就像几个月一样。
三天之间,又懂得很多很多。 不是天气太冷,而是人情冷暖。
知道大山是什么样子,知道煤炭工人是啥样,也知道人们生死两悬的抉择是啥样。
有道是“人不出门身不贵,火不烧山山不肥”。
看见煤场那些下洞子的旷工,真是一言难尽,除了祝福,只有安慰。
大叔寻找的功夫就是削木材,碗粗的木头一根一元钱。刀具也好用,三十多元钱揣在兜里确实够大气;周围的环境也够美,远远的看见那洪家河,潺潺流水,峡谷迷人;那藏在大山中的人家,真乃是如诗如画,似人间仙境。
恨只恨自己不习惯大山的生活,手冻破了,脚裂了。
从那坡上抬下的旷工,不停地哼着,他那痛苦的叫声,一声一声地搅乱尔聪的思绪。
虽小小的削木头生意,大叔说是自己包的,抽了五块钱的红。 尔聪慷慨的给了,还连说了几声谢谢!谢谢!
像以前一样,给大叔买了一包一角五分钱的大公鸡香烟,毕竟是咱叔叔。
那天叔侄如拖拉机一般,从干子嶺回到万寨千丝云的家,一百多里的路程。
饿了,就顺便偷扯人家的萝卜吃,渴了就抓把雪嚼!
万里之隔,难堵年夜,鹅毛大雪,又耐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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