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茂昆和解菊芬与亲家共进午餐结束,双方分手回家。尤茂昆说,现在我们去无锡拿鉴定报告如何?
解菊芬说当然好呀,我也急着要的。
开车到无锡司法鉴定所正好到下午上班时间。鉴定所地处闹市,独门独院,两人先看清了牌子,明明白白是“司法鉴定所”,与网上的照片一样。网站说这家司法鉴定所是司法局批准成立、司法部备案的鉴定机构,具有出具司法效力鉴定报告的独立法人。李坤兴说这家是权威机构。现在到实地一看,像那么回事。放心了。这样的单位不可能造假。
找到联系人,正是那天去阳溪采样的年轻女子。她很客气地接待,还能叫出“尤总”。尤茂昆签字拿报告。那女子说:“尤总,跟你说明下,之前也说过的,你这个报告属于私人鉴定,只对你们当事人有意义。亲子鉴定有两种,还有一种叫司法鉴定,司法鉴定有法律效力,比如上户口、办出国护照、法庭证据等。你现在鉴定结果出来了,你们有父子母子血缘关系,要出个司法鉴定报告吗?那个才是正式的。要的话,方便的,交些钱,趁你们在现场,做个手续,就是身份登记、拍照、录像,改天再让另外一名,就是你们儿子过来,就可以了。等你们儿子来了,就出司法鉴定报告。”
尤茂昆和解菊芬一听,觉得好。既然是自己儿子了,弄个正式报告当然好。就说可以,也不问多少钱。解菊芬想问——要是其它类似情况,她一定会问,有钱也不能随便让人宰,这回不问了。这等大事好事,多付几个钱算什么。那女子就领他们到一个房间做手续,其实就是身份确认、申请鉴定的确认,又做了采血,都录像了。尤茂昆说怎么又要采血,那女子说要再做一遍的。尤茂昆和解菊芬知道了,与原来的鉴定完全不搭界,是重新来一次,照司法鉴定的程序走一遍。想必是那女子看见他们鉴定结果有亲子关系就营销了。
他们想,这样拉生意也无可厚非;而且,说明人家正规,不用原来的鉴定来混。
然后缴钱,竟然比原来的贵了近一倍,问为什么,说司法鉴定收费高。标准都贴在墙上,特价局的核准书也有。果然都在墙上挂着。
两人高高兴兴地回来。解菊芬说:“嗯,那个儿子让人难过、不开心,这个儿子就让人高兴!” 尤茂昆说:“哇塞,儿子肯定是我们的了!我想大喊,我找到亲儿子了!”
解菊芬觉得,亲生儿子找到后,丈夫老是表现出年轻人的状态。自己也是。昨晚,在一年不做房事之后,他们成功地做了。
解菊芬说要谢谢那个写信的人,否则到现在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儿子,永远不知道。
她又说,不过,那个人说不定就是罪魁祸首。
尤茂昆说就是,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还是个谜。尤凯到底知道不?
这就更想与李坤兴见面。见面肯定有说不完的话。还要让他到这儿来再做鉴定申请手续。
才昨晚与他分别的,尤茂昆和解菊芬都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竟然产生一种近乎热恋的感觉。这样相比当然不恰当,与恋人性质完全不同,是久别重逢的父子、母子;但那种想念的程度不输当年他与她热恋的时候。
不知道李坤兴是什么感觉。
解菊芬说,我来打儿子电话,告诉他我们来无锡拿到报告了。
在电话里说,解菊芬开口就是“儿子”——叫得很自然,“我和你爸来无锡拿到报告了,真开心。这儿的人说既然我们是父子母子关系,就出个正式报告,叫司法鉴定报告。”
李坤兴电话里说,那好的,可是能出吗?那个要重新走程序的吧?
果然是内行。解菊芬说是的,我们做了,签字拍照摄像,又抽了点血,要请你最近也来的,带身份证。
李坤兴说没问题,我后天正好要去无锡的。来得及吗?
解菊芬说来得及的。
他们感到,与这个儿子通话,由内而外的舒坦。
解菊芬说:“儿子,爸妈想你了,好多话要说,你空了家里来。你工作忙,趁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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