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最悲剧的莫过于你说别人坏话,那个人恰好站在你面前。
郝凡就遭遇了这种尴尬的局面。
一句神经病出口,背后蹿起来俩老头,一个暴跳如雷,嚷嚷着要抽郝凡。
“臭小子,你说谁是神经病?我看你年纪轻轻,怎么不懂尊老爱幼?”
瘦老头满面通红,唾沫星子飞溅,逮着郝凡一顿狂喷。
要不是临窗而坐的胖老头使劲拽着他,恐怕这会儿已经和郝凡展开一场你死我活的肉搏。
郝凡彻底懵圈了。
什么情况?莫名其妙,我又没说你。
楚玲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瘦老头正是给她出题的老师,应天府书院十大教师之一,草书大家梅鹏友老先生。
与梅鹏友一桌的胖老头,则是苏城万春堂掌柜,同为炼气士的医家高手,扁桃体老先生。
“老师,老师,您别冲动。这位同学……他……他不是说您神经病,您听错了,您坐下消消气儿。”
一看形势不妙,楚玲急忙出来打圆场。
郝凡是因为好心帮她解题才惹来的麻烦,她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梅鹏友老先生不依不饶,把楚玲拉开,气势汹汹质问郝凡。
“小子,你给我说说看,我哪里像神经病了?”
郝凡本想借坡下驴,趁着楚玲劝解息事宁人。
结果一看老头这态度,顿时极度不爽。
“老头,我倒不是说你是神经病,我是说出题这人。”郝凡指着楚玲桌上的笔记本,嬉皮笑脸道:“如果这些题目是你出的,那你的确是个神经病啊。你的学生,练的是书法,学的是儒家文化,即便她学过声律,可是你这些题目,其中包罗万相,你让她去解答,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所谓声律,是一切诗词歌赋的基础。
它不仅仅对声调、音韵、格律有严格要求,更考验的是学习者在其他知识方面的储备量。
譬如天文、地理、大自然、动物、植物、人物、器物、历史典故、神话故事等等。
就郝凡替楚玲解答的几道题目而言,包含着答题人对风景、历史人物、典故以及道家玄学的理解,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应付的。
听到郝凡争锋相对的反驳,梅鹏友楞了半天。
他在应天府书院执教多年,教导过的学生前前后后至少有上千名。
从来没见过这种不懂尊师重道,还敢口出狂言的逆反分子。
今天非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
“声律?你小子还敢在我面前提声律?我教声律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玩泥巴呢,我看你是井底之蛙,不知道天高地厚。”
郝凡从来就不是个吃亏的主。
在灵山之巅时,曾把名震佛门的祥符禅寺五位长老折腾的苦不堪言。
就连全真龙门的青阳真人,也在上灵山途中被郝凡捉了阴阳二神,差点魂飞魄散。
梅鹏友的境界距离这些前辈差的很远,郝凡压根没放在心上。
“嘿你个老家伙,你蛮不讲理啊。我井底之蛙?是你大言不惭吧老头。因材施教你到底懂不懂?人家明明擅长的是书法,你偏偏给出什么声律对子题,简直狗屁不通。”
郝凡毫不示弱,和梅鹏友对喷,弄的楚玲夹在两人中间哭笑不得。
她了解老师的脾气,肯定不是故意刁难郝凡。
而是觉得郝凡轻视了他刻苦钻研几十年的声律文化。
梅老头被郝凡逗乐了,怒极反笑道:“行,你小子口气还挺大。你说我出的声律对子题是狗屁?好好好!我今天就跟你小子比划比划,你要是能在声律方面赢了我,我……我……我喊你爷爷!”
老头算是被郝凡气糊涂了,张嘴就来,不过脑子。
“哎哎,老梅,你这是干什么?你跟一个小辈斤斤计较你犯得着吗?”
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扁桃体老先生实在看不下去了。
万一梅老头真的输给那小伙,跟他喊声爷爷,自己脸面往那搁。
“得了您吧,收您这么大年纪一孙子,我还怕折寿呢。”郝凡表示自己
不感兴趣,他知道要什么做赌注会让老头肉疼,“要赌也成,把你兜里那支笔拿出来,赢了它归我。”
此话一出,梅老头、扁老头、楚玲三人不由面面相觑,感到匪夷所思。
他怎么知道老师口袋里装着一支金篆笔?
那是象征着应天府书院地位的特殊道具。
拥有这支金篆笔,可以在全国所有应天府分院领用高级物资,包括秘籍、法宝等等。
郝凡的要求让梅老头陷入进退两难之地。
不答应吧,好像自己心虚怕输似的。
答应吧,这笔陪伴了自己几十年,早就有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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