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诗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在走上人生巅峰之前,竟然有一天能够和校花一个待遇,配上传说中的贴身保镖。
只可惜,这个保镖除了是个骚包牛郎之外,还有不止一篓子以上的缺点……
没等槐诗反对,艾晴就干脆利索地安排好了一切,并火速为槐诗指派了一位二十四小时贴身保镖——倒霉鬼柳东黎。
艾晴在的时候,他还不敢放肆,她一走了之后,柳东黎就人五人六地在石髓馆里晃荡了起来。
“好破啊,这屋子可惜了,明明品位还行……我房间在哪儿?”
槐诗翻了个白眼,“空房间多得是,床杂物室里也有,看上哪间是哪间。”
“吃什么啊?我午饭还没吃呢。”
“清水煮挂面你要不要?”
“盥洗室在哪儿?”他又掏出一堆瓶瓶罐罐,忧心忡忡:“我要去补补水,最近紫外线太强烈了。”
“如果你没有喜欢钻卫生间里倒走四步的习惯的话,拐角就是,以及顺带说一句,没有热水器,需要自己烧,柴火在后院里。”
“啧。”
柳东黎不快地感叹了一声,不知道是因为不能倒走四步还是不能自由地洗澡。等他评头论足地将整个宅子逛了一圈,嫌弃完槐诗家的前庭后院客厅阳台卫生间等一切地方之后,终于想起来了,摸出手机:“诶,WIFI多少?”
“没有!”
在被艾晴用一手萝卜一手大棒搞定之后,槐诗心情也不怎么好,看牛郎也分外不顺眼:“你究竟是来当保镖还是当大爷的啊?”
“废话,当然是当大爷啊。”
柳东黎哼了一声,背着手出去,过了一会回来,扛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塑料袋,“铁锹在哪儿?”
槐诗看着那个被困成人形的塑料袋,心里有些发毛:“你干什么?”
“埋尸体啊。”柳东黎反问:“难道你喜欢这玩意儿摆在走廊里?”
“……你打算埋哪儿?”
槐诗警戒起来。
柳东黎没说话,看了看窗户外面,槐诗顿时急得跳了起来:“不行!你家花园里埋尸体啊?多磕碜啊!”
“那埋哪儿?”
“后门上山到处都是空地,能埋多远埋多远!”
“啧,真麻烦。”
柳东黎虽然犯懒,但也没再反对,扛着尸体和铁锹就走了。
看着他出门之后,槐诗才松了口气。
“哎呀,终于走了。”乌鸦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害我躲了半天。”
槐诗看到这只磨洋工的鬼鸟,顿时越发气愤:“刚刚你去哪儿了!”
“给你收拾手尾啊,要不那小姑娘眼睛那么尖,你劫灰一撒,还能没事儿?”乌鸦翻了个白眼。
提到这个,槐诗就气不打一处来:“那玩意儿究竟是什么鬼?怎么会从我手里出来?”
本来他还以为自己濒死爆种能觉醒什么神奇的力量,结果特么觉醒了一个神奇辣椒面,这谁遭得住啊……
“啊,怎么说呢,从定义上而言,它是一种罕见的源质素材,从大量死亡和破灭的事象之中萃取出的高纯度精髓……”
乌鸦沉吟了片刻之后回答道:“如果要让我解释你怎么能洒出这玩意儿的话,那么大概是,你通过阅读死亡记录,并通过自身独有的属性,萃取出了自己面对死亡时的恐惧,添加进了自身散逸的源质中,合成了高纯度的劫灰。
不过,这并非你的灵魂能力,而是你下意识应用自身属性时的副产物,要说打比方的话,大概就是洗衣机的噪音,空调外机的废水,电磁炉的辐射吧。”
“你就不能换个形容词么!”
“好吧,那这么说,如今的你——大概是个负能量制造机吧。”
“不加那个吧字也无所谓!”
槐诗大怒,恨恨地瞪着他:“况且这算什么鬼技能?你就不能帮我搞个好点的?”
“我倒是想啊,奈何……”乌鸦耸肩,“那什么墙不可涂也,你知道的吧?”
“……”
槐诗恨恨地瞪了它半天,很快,又反应过来:“这样的话,负面情绪可以萃取,那正面情绪未必不行吧?也就是说,我随时可以制造肥宅快乐灰?”
“哦,你是说’解脱者之尘’么?”乌鸦颔首:“是这样倒是没错,不过,问题来自于……你得有什么快乐的回忆才行啊,是吧?”
“放屁!怎么就没有快乐回忆了?我多快乐啊!”槐诗怒得拍胸:“我日子不知道过的有多快活好么?就差早上乐到晚上了,睡个觉起来,我还能接着继续乐!”
“……”
乌鸦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直到槐诗尴尬地扭过头,“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就这样,在残酷地现实之下,他接受了自己成为了一台负能量制造机的事实。
“既然家里来了人了,为了安全起见,我恐怕要隐藏一段时间了,接下来怎么办恐怕要靠你自己。”
乌鸦听到了后门处传来的脚步声,匆匆地说道:“为了避免暴露,你就不要在有人的时候读取命运之书里的死亡记录了,试试自己冥想吧。”
“冥想?”
槐诗愕然:“怎么冥怎么想?”
“WIFI密码不都给你么?”
乌鸦洒脱地展开翅膀,飞向了远方,只留下最后的话语。
“——自己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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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了一下午,总算把柳东黎千奇百怪的各种需求给应付过去。
在这中间,槐诗还忙里偷空,用手机偷偷查了一下,究竟什么叫佩奇,不对,什么叫冥想……
耗了他三四个小时的时间,从十万个广告和各种奇怪宗教的见鬼宣传资料里翻完,终于从外国的一个词条百科里查到了一段相对靠谱的解释。
通俗一点来说,冥想分为很多种,高端一点的办法很复杂,要先找个安静的地方,最好清风徐来、明月高悬,或竹林,或水边,然后沐浴更衣,斋戒三日,焚烧熏香等等等等……
可要低配一点的话,就简单的要命:找个舒服的地方躺下,把眼睛一闭,心里放空就完事儿了。
虽然听上去有些荒谬,但起码这办法出不了什么问题,顶多就是不小心睡着了而已。要是自己瞎弄什么奇怪办法的话,内分泌失调还是轻的,那就是往精神分裂的路上大步狂奔。。
在百科词条引用的一个网址里,槐诗在一个英国玄学死宅的博客里看到了他对冥想本质的总结:脱离了神秘学背景之后,对于普通人来说,冥想就是一种放松神经和大脑的休息方式。通过放空自我进入一种深度休眠状态,让处于过载状态的内脏和神经系统拥有休息和自我修复的空间。
因此不局限于打坐、苦修、诵经或者嗑药,只要你能够让自己进入放松、放空的状态,随便做什么都行。
博主还在自己的博客中推荐了自己亲自尝试过的方法,并列出了优缺点,其中包括:写作,缺点是很容易卡文之后进入焦虑状态,倘若被人发现你用自己的名字做主角写的《哥布林岂是池中物》的话,你就会它的高速传播中喜迎社会性死亡;弹钢琴,缺点是入门难且很容易扰民,博主在第三次被邻居上门暴打之后选择了放弃。
最后博主得出了结论:还是画画好。
他在最后一篇博文里说,他不仅通过画画过程中的专注而放空了自己,进入了冥想的状态,而且还听见了自第七维度归来的古老灵魂在耳边和梦中低语,述说着万物的真相,令他得到了明悟和解脱。
在文章的最后,他还贴出了自己绘画技艺突飞猛进之后的最新作品。
“噫……”
槐诗努力后仰,让屏幕上那一副好像干涸的羊血和破碎内脏以及大眼珠子混合搅拌在一处而形成的’精美作品’距离自己远一些:“大哥你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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