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浩本以为这两千多人必再次“大哗”的,然而,没有,一个“大哗”的都没有。
校场之内,安静的能听到时青断颈喷血的“呲呲”声。
时青的尸体,依旧维持着双膝跪地、双手撑地的姿势。
就这样,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光景。
时青的断颈,已不再喷血,不过,血流并未真正止住,鲜血还在“滴滴答答”的自断颈掉落,台上台下,丈许之地,一片殷红。
“噗通”一声,台下一个时部士兵,受不了如此重压,腿脚一软,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没人去搭理他。
终于,吴副都统制开口了:
“还不错,还都晓得顺逆忠奸祸福——没有一个正经的傻子嘛!”
“有的人,以为投了宋,在我吴浩麾下,还可以继续做强盗——可以!如何不可以?你这个强盗,只要到阴曹地府去做,便可以!我还可以送你过去呢!尽管做!好生做!抢夜叉,抢阎王!”
“噗通”一声,又一个时部士兵晕倒了。
“既投了宋,别的统制、都统制,我管不了,但在我吴浩麾下,你们记住了,有两个字,比三清如来还要尊重——”
“哪两个字?纪律!”
“纪律,神武军之第一要务也!闻鼓,前头就是刀山火海,你也得给我趟过去!鸣金,前头就是金山银海,你也得给我退回来!”
“不守纪律的,一定打不了仗——既打不了仗,我养着你做什么?!”
“此其一!”
“其二,大道理我也懒的再说了,只要你们好好想一想:到底是做强盗——吃了上顿没下顿,被老百姓姓骂,在金被金剿,在宋被宋剿——好些呢?还是打叠心思,认认真真做人,一刀一枪,挣下个一百几十亩田地——这是往小里说,往大里说,挣下个封妻荫子——更好些?”
“受不了约束的,我也不爱要,你也不爱留,你们回营之后,明日卯初(凌晨五点)之前,营门不闭,爱去哪儿去哪儿!爱去做强盗,也由得你!”
“你们的私财——我也不理你是抢来的还是自己挣的、攒的,都可以带上;刀枪弓箭,也可以带上!”
“只两条——”
“其一,马、甲胄、驽,这三样,不许带走!”
“其二,做强盗,莫在泗州境内做,不然,捉到一个、我砍一个,捉到两个、我砍一双!”
“卯初之前,去留两便;卯初之后,若有擅自出营的,便是逃兵,军法从事,绝无宽贷!”
“估摸着自己受得了约束,想认认真真做人的,好,欢迎你留下来,正经加入神武军,今后,一刀一枪,挣那个一百几十亩的地,挣那个封妻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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