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为什么不能剪尾而是剪头呢?”白玫跟着收拾的时候禁不住问。
在她看来,对花的了解,阿梅就是一个专家。
跟着她这段时间来,学到了不少的插花技巧,正所谓技多不压身,本事多了肯定不是坏事。
而最好的学习,就是跟着行家学,听听他们都是怎么说。
“这是银柳,有吉祥的寓意。你要是把根给剪了,它不就从大长腿的高富帅变成了小短腿的矮矬穷?”阿梅果然是行家,能够用最浅显的话说出最深刻的道理。
让人一听就能会心一笑。
白玫笑过之后,愈发来了兴致,问:“梅姐,那我问你,你这么懂花,你觉得什么花最美?”
“我觉得是花都美。”阿梅不假思索地回答。
“必须选一种呢?”白玫跟个小孩一样追着要答案。
“那你说说看,你最喜欢什么花?”阿梅瞥了一眼白玫套在手腕上的吊坠,一朵蒲公英赫然入目。
“蒲公英。”白玫回答的时候头不自觉地抬了起来,目视远方,似乎跟看到蒲公英在飞翔一般。
阿梅一副已经预判的模样,只见她慢悠悠地说:“蒲公英是花吗?我开花店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说,它不应该是在药房里头才有卖的吗?”
说完,阿梅偷瞄起白玫的反应。
“梅姐……”白玫果然预判了阿梅的预判,知道她正在“不怀好意”地打量自己。
白玫的语气中竟然带着嗲意,尾音颇有韵味。
“哈哈哈……”阿梅开心地笑了,她就喜欢白玫身上的这股灵气。“那你说说,你为什么喜欢蒲公英?”
“我觉得它有信仰。”白玫说,“它努力生长,就是为了等一场风。”
“啧啧啧!”阿梅赞叹,“我知道,就跟一般人配不上灰姑娘,必须得是白马王子才行。”
“梅姐!”同样是佯怒,但这次干脆利落,没有尾音,但依然嗲得人骨头发酥。
所以不要轻易地被一个女性的外表所迷惑,她们会有多个侧面,让人目不暇给。
“好吧好吧,你说的对!”阿梅说,“但我还是不明白,它会不会飞,和花美不美,完全是两回事呀?”
“风来的时候,就是蒲公英在开花,飞,就是它开花呀。”白玫很有诗意地想象,并将这个景象描述了出来。
“我第一次听有人把蒲公英的飞翔当成开花,虽然蒲公英也会开花,是那种不起眼的小黄花,但多数人还是把它当成药草,更考虑它的药用价值。”阿梅被白玫的浪漫主义所打动,禁不住来一点现实主义跟中和一下,毕竟,她是过来人,而白玫在她眼里,是一个不会恋爱的大姑娘。
否则,怎么会相亲失败三十二次?
作为知心大姐,有必要拉一把,让她现实一点,清醒一点。
“你手上的链子是前男友送的?”阿梅试探地问,生怕白玫还没有走出情伤。
顺着蛛丝马迹去找源头,堪称最好的良医,都是为了治病救人。
“哪有,我自己买的。”白玫低头看了一眼链子,“用我第一次赚到的钱买的。”
“哦,那意义重大。”阿梅很是赞许。“我女儿要是有你的一半就好了。”
阿梅从来没有在白玫面前提及自己的女儿,这属于破天荒头一次。
白玫一下子就从自己的思绪中飘飞出来,变成了要吃瓜的热心群众。
有一种女人的直觉,阿梅这晚的心事终于要切入正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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