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长,亭长。”
谌洛伸了个懒腰,皱着眉头揉揉眼。
“门终于开了……”
庾易不敢继续这个话题:“亭长,外面来了十个对亭中职务感兴趣的人,他们称呼君为使公。”
!!!!
顿时,谌洛眼前一亮,睡意全无。
关键时刻还是得看战友!
他猛地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干劲十足:“立刻备饭!吾欲与之同食。”
“诺。”
“还有,门坏了,记得修一下!”
“好…好。”庾易心惊胆战的离开了。
在庾易做饭的同时,谌洛整理衣冠,步入正堂。
只见众人同时起身拱手作揖,齐呼:“见过使公!”
谌洛看着一个个陌生又熟悉的面庞,笑着挥挥手:“诸兄弟请坐。”
其他人重新坐下,而徐乐出列单膝跪地:
“收到使公书信,我等受宠若惊,只是有十八位兄弟受伤严重,恐拖累使公大事,因而留在家中并未前来,其请吾向公谢罪。”
“伤势严重者养伤本就是吾书信所写,何罪之有?”
谌洛把徐乐扶起,环视众人粗糙的面孔道:
“诸君能来,吾甚是感激!实不相瞒,吾茂陵亭暂无人手,需亭佐、亭侯,求盗各一,吏卒数人,因啬夫与亭并存,诸职只有斗食之俸且不入官籍。诸君若有兴趣,待吃食过后,可将‘节’放置于所坐草席下,回家安顿家人,两日后来此报道;若无兴趣,吾并不强求,此事本就是自愿。”
谌洛担心有士碍于面子说不开,又补充道:
“吾闻之,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尔等若想入我茂陵亭,需安顿家人,否则,即便其有以一敌百之勇,即便其有先秦圣贤之能,吾亦不收。”
刘彻自继位以来,已赐民爵一到两次,如今战后这群士卒又升爵二级,因而他们的爵位,最少也为簪枭,高于寻常百姓。
让他们放弃舒坦的生活到茂陵亭当小吏卒,恐怕有些人会心怀不愿,谌洛可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把关系闹僵了。毕竟当前放眼关中,只有这些人才算得上自己的熟人,哪怕卫青,也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朋友而已。
庾易做饭的速度提升不少,不一会儿便端上来一碗碗用薄肉片盖住的粟米,每人碗中,甚至还单独加了一点粗盐。
……
午后,按照谌洛的安排,十个人纷纷告辞离开,事后庾易在草席之下捡起十块用竹片削成的“节”。
十个人都留下了“身份证”,看来都有在自己手底下混的打算。
谌洛把众人的身份证收好,扭头看着正在整理草席的老翁:“这两日所到文书暂且搁置,在此住宿者,皆按惯例收取费用,后天,汝从账上拿钱财去买粟米回来,人多了,自然需要多做一些。”
庾易恭恭敬敬应声:“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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