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承祯一挥拂尘,淡淡道:“九儿,老夫已经给你那三哥送去一封书信道明原委,稍早的时候,庆王特意来告知老夫,那小子已经通过了考核。”
玉真公主惊讶不已,据说这次北上小山城的丧尸有一千多只呢,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小师弟竟然都给解决了?
不过既然是庆王亲自监督,师尊又如此说了,那肯定是不会有错的。
玉真公主忍不住问道:“师尊,小师弟应该是天醒者吧?”
司马承祯点点头:“不但是天醒者,而且有宿慧!”
宿慧?
玉真公主不以为意,大唐的天才儿童多了去了,王勃六岁能作诗,骆宾王七岁写出《咏鹅》,当朝宰相张九龄九岁就能写出华丽的文章,王维王摩诘,年少时诗、乐、画就名噪一时,还有李泌,那是她的三哥皇帝亲自考究过的天才儿童,如此种种不知凡几。
世人皆说他们有宿慧,或是文曲星转世,在这人才辈出的大唐,宿慧实在不值得大惊小怪。
就在玉真公主不以为然之时,司马承祯再度语出惊人:“而且,这小子可以窥探天机!”
窥探天机?!
玉真公主不禁动容,瞪大眼睛看向师尊。
司马承祯面色凝重,缓缓道:“老夫刚收留那小子的几天,那小子夜夜噩梦不止,梦中说到安史之乱,说到怛逻斯之战,说到马嵬坡,说到两京陷落,大唐崩塌,痛哭不止,撕心裂肺,就连老夫也为之动容,就仿佛他说的这些事,真的发生过一样。”
“可恨可恼的是,当他清醒过来老夫再问他,他却只字不言,讳莫如深。”
玉真公主汗毛竖起,一脸的不可思议,可是听到最后却忍不住想笑。
司马承祯有时候说话也是这样,讳莫如深故弄玄虚,搞得她有时候忍不住想要打人。
现在好了,师尊也体会到这种想要打人的滋味儿了。
轻咳一声,玉真公主疑惑道:“安史之乱,怛逻斯之战,马嵬坡?”
司马承祯道:“老夫查探过大唐及周边的舆图,未曾找到安史这个地方,想来大概在安南一带,不过怛逻斯却是在西域石国,马嵬坡当指的是京兆府的马嵬驿!”
玉真公主心神微震:“一处位于南方,一处位于西域,一处就位于长安周边,日后大唐若是生乱,便在这三处?!”
司马承祯面色沉重:“那小子不愿泄露天机,老夫不能多问,只能信其有。”
玉真公主微微点头,泄露天机必遭反噬,况且道家讲究顺其自然,小师弟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
内心里玉真公主当然更希望,小师弟只是做梦说胡话,毕竟当今是物华天宝万国来朝的大唐盛世,他的三哥文治武功都已臻巅峰,直追当年的太宗文皇帝。
虽说大唐周边时有战争爆发,但如今大唐保持着战略优势,将战火阻挡在国门之外,要说东、西两京陷落,那就更危言耸听了。
师尊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在点醒她,小师弟是天醒者,又有宿慧,又窥探到天机,肯定是执掌天运司的最佳人选,至少要比自己合适的多。
玉真公主天生就是个恬淡的性子,就是怕走上大唐公主干政的老路,所以早早就和姐姐金仙公主皈依道门,自绝于朝政之外。
对于权柄她本来就唯恐避之不及,现在有更合适的人接手天运司,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当下玉真公主颔首道:“师尊请宽心,为我大唐国运,九儿会全力扶持小师弟!”
司马承祯嘉许点头,他等的就是这句话,若是没有玉真公主的支持,他的布局很难成功,那小子根本无法在大内立足。
大事解决了,司马承祯心情舒畅,悠然看向玉真公主:“九儿,那小子也经常提到你。”
提到我?
玉真公主惊诧莫名,紧张莫名。
司马承祯故作深沉道:“那小子经常发问,问到你和王摩诘之间的往事,问到你和李太白的关系,还问老夫,你们三个是不是三角恋?”
三角恋?!
玉真公主楞了一下,转而领会了这三个字的意思,顿时面颊泛红,露出羞恼之色。
“一派胡言!”玉真公主生气道。
转而她看到师尊促狭的目光,更是羞怒不已:“师尊,您怎的也为老不尊!”
司马承祯朗声大笑,摆摆手道:“哈哈哈哈,好了好了,不说了,回头他要是再胡说八道,你狠狠教训他就是了。”
玉真公主攥着粉拳,心下用力点头,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来日方长,小师弟啊小师弟,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公主身后,一个小道童满脸喜悦地跑上前来:“仙师,仙姑,小师叔他回来了!”
小师叔自然是高莽。
司马承祯微笑看向玉真公主:“九儿,你心境不稳,还是先不见了。”
玉真公主起身告退,她确实心境不稳,此刻要是见到那小屁孩,真的会忍不住把他暴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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