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宋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官袍。
好不容易才终于混上了这一身皮,这还没穿热乎呢,就给扔了?
那怎么可以?
宋江沉吟着,感叹道:“这一仗我们损失惨重,若是这么不计成本的打下去,到了最后就算能剿灭那郑恐,我们兄弟又能有几个生还?”他说到这里,忽然道:“我想和郑恐见一面。如今我大军压境,他郑恐不能不考虑他的前程。”
卢俊义当时就惊了:“大哥,这话不是戏言吧?”
宋江摇头,道:“我为此事,已想了整整一夜,至少值得一试。”
卢俊义沉吟道:“真要是和郑恐议和,也得得到朝廷和黄监军的首肯啊,咱们擅作主张,怕这后果不好承担那。”
宋江缓缓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从!宋江实在是不忍生灵涂炭,只要郑恐愿意与我等讲和,宋江倒是可以在朝廷为他美言几句,到时候大家一起为朝廷效力,岂不美哉?”
吴用:“……”
卢俊义:“……”
你认真的?
宋江看向两人,问道:“两位意下如何啊?”
吴用与卢俊义对视一眼,当即起身道:“哥哥,此事干系重大,不如明日我先带燕青兄弟进去探探口风,再做打算。”
宋江沉吟了一下,当即点头:“如此甚好!”
既然下了决定,吴用这便喊来浪子燕青。
在整个梁山之中,燕青的颜值是最能打的之一,属于标准的白面小生,一身刺青贼漂亮。
他的性格也相对比较平和,可以说是有勇有谋,带他一起办事还是比较让人放心的。
两人轻装简从,从后方绕了个大圈,到了第二日一早终于来到清河县北门,准备进城。
说来也是神奇,梁山大军就在南面两万来人准备攻城,清河县这边却是一点都没在乎,大门照开,来往行人随便进,门口守卫连理都懒得理。
吴用与燕青看到这般景象,是真的摸不着头脑。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清河县是心大还是真没把梁山众好汉放在眼里。
哪有这么干的?
不过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就在城门边上有不少百姓正在那里挖坑,倒是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吴用带着燕青好奇走过去,问道:“这位老丈,你们在这里挖坑是做什么啊?是准备挖壕沟来应对梁山攻城吗?”
那老头儿听到这话,停下动作,直起腰抹了把额头上并没多少的汗水,不屑道:“就梁山那一群歪瓜裂枣的也配咱们挖壕沟吗?咱们挖的这个叫义字坑,那是要叫梁山那些贼寇明白什么叫义字!”
吴用:“……”
燕青:“……”
咱们梁山一百零八……一百零六将聚义,那义字大旗都挂了好些年了,现在你告诉我,咱们不明白义字?
吴用急忙问道:“那这义字,要做何解啊?”
那老汉道:“咱们郑院长说了,这个义字,那是上面羊下面我,意思就是把人埋土里,他就变成待宰的羔羊了。所以啊,老汉我挖的这坑,就是准备埋梁山的那些头领的。还什么一百零八星,我叫他变成一百零八羊!”
他这话说完,坑挖的更勤快了!
吴用:“!!”
燕青:“!!”
这城里的百姓都是这么残暴吗?!
两人很快进城,路上,燕青看着周围那些百姓们兴致冲冲的翻弄的从梁山士兵身上扒下来的衣服武器铠甲,看的毛骨悚然。
“軍師,”燕青不停的吞着口水:“这些百姓……这也太可怕了!怪不得他们连城門都不关,就这百姓的这种状态,咱们那两万来人岂不是全副武装进来,光溜溜的出去?”
吴用长叹口气:“哪还有两万那!昨日一战,咱们被抢光了的弟兄足足有六千。这六千人手无寸铁是不能再打了。也就是还剩一万四。这一万四进来,我琢磨着能剩个草鞋都不容易。”
燕青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
看着身边这些百姓们在那整理抢来的东西,甚至还有小孩子拿着刀剑在那比划,燕青就觉得牙都是一阵发酸。
偏偏这时候还有一群小孩子在那边唱童谣。
燕青道:“军师,你听,那些小孩子们好像是在唱着什么。”
吴用与燕青对视一眼,两人一起走过去,就听那群小孩子在唱道:“梁山屯钱我屯枪,梁山就是我粮仓!梁山贼寇快点来,抢满一个大水缸!”
吴用:“!!”
燕青:“!!”
太残暴了!
就连小孩子的童谣都这么凶残的吗?!
还要抢满一个大水缸!
你们是嫌咱们人来的还不够多是吧?
这时候两人又听身边有个小孩子在问他爷爷:“爷爷,你说梁山那一百零六个傻蛋,是不是脑袋被门夹啦?上赶着被招安,然后还跑过来打咱们?”
他爷爷道:“谁知道呢,这天下这么大,总有些腦子不好使的。不过这么多脑子不好使的能凑一起也是不容易,娃子,爷爷教你啊,这就是典型的被人当枪使,还帮人数钱!伱以后可不能学那些梁山贼寇那么笨,给郑院长丢人!”
那娃娃道:“知道啦,爷爷!我才不会像他们那么笨呢,郑院长说了,人还是得有文化!”
吴用:“……”
燕青:“……”
你这娃娃,是不是在骂人!
啊?!
你是不是在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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