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四人相视一眼,均有些无奈。
县令作为主官,当争执不下时,拥有最终裁决权,当然,这个裁决不是由县令乾纳独断,而是交由至圣先师裁决。
走到这一步,只能听天由命,谁都使不上力。
“也罢,便依堂尊!”
县丞勉强点了点头。
两份试卷,摆放在案前,五人再次向至圣先师焚香致礼,又把官印取出,摆放在香案上。
至圣先师胸前的铜镜,骤然赤光大作,笼罩住两份试卷,只见试卷上各自有白色的文气蒸腾而起,交替上升,五双目光紧紧盯着。
当升到尺许高的时候,都慢了下来,好一会儿,才往上升一点,几乎没有差别,但到最终停下之时,王宵的文气比张文墨略高了半分!
四人面面相觑,心里都升出了一种无力感,该做的他们都做了,张文墨仍是不敌王宵,可谓天意。
“这二人,堪称一时瑜亮呐!”
县丞叹了口气。
最终裁诀出来了,他们也没必要与陆放继续犟着脖子,毕竟官场上,极少有撕破脸皮的情况发生。
陆放锐目一扫,便道:“既已裁定,诸位,腾抄罢。”
“是!”
四人拱手。
名单需要腾抄两份,一份是内部表格,留学政存档,另一份是云纹金榜,由县教谕书写名额,首位是王宵,次席张文墨、以下是朱律、杨望和孟宪。
三十个名额写完,落款是大周天瑞二年二月十四,吴江县童生榜!
陆放盖上官印,落下一个赤红色的印文。
其余四人也各自盖印,五印齐全,文榜上,三十个名字亮了起来,说明已经获得了至圣先师的认可,高中童生。
陆放呵呵笑道:“此事好歹了结,诸位都辛苦了,偏殿备有简宴,还请移步。”
“多谢堂尊!”
四人拱手,与陆放向偏殿走去。
这一夜,注定难熬,无数学子将渡过一个不眠之夜,王宵回屋之后,也睡不着了,索性再次进入致虚极,守静笃的状态,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法进入,只得溘然长叹。
道家讲究有意无意之间,显然是自己操之过急,于是作罢,排空心灵,不思不想,就这样,静坐在床上。
不觉中,东方的地平线上,透出了一抹鱼腹白,王宵早起练剑,第二条经脉,他选了手太阴肺经,由少商起,至中府止。
每一条经脉,都有一套剑法对应,萧业之前练的是阳明商香剑,接下来,练的是太阴少府剑。
烧火棍在王宵的手中,乌光一层层的泼洒,剑气峥嵘,瑞光明灭,阵阵粼光炫烂,与冉冉升起的红日交相辉映。
王宵似无所察,专心致志的练剑,心神已不知从何时起,沉浸入了剑招当中。
一招一式,一抒胸臆,真气自行运转,以一种玄妙的状态,流遍全身经脉,汇聚在丹田,又由丹田散入经脉,周而复始,无尽循环。
事实上王宵自己并不清楚,在他沉浸入剑招架的那一刻,正是名列童生榜之时,童生位业文气因专心致志,居然奇迹般的与自身的文气融为一体,堪称夺天地之造化,入了真正道人也毕生渴求的玄妙状态。
或可称之为顿悟,就此种下慧根!
十四娘与小青,照例来叫王宵吃早饭,刚步入小院,却是双双一顿,面现骇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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