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见过卫大人!”
王宵拱手施礼。
“什么事儿啊?”
卫渊正拿着笔,似乎在勾划名单,连眼也不抬。
“下官有事要与卫大人商量!”
王宵压低了声音,却又恰好能让外面听见。
“说,本官忙的很,没空和你胡扯!”
卫渊毫不客气的哼了声。
王宵反手把门掩上。
“嘿,我就说吧,王大人多半是给卫大人送礼了!”
“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犟着脖子呢,虽然按道理说,王大人也可以去文英殿受法,可是把他排到最后一批,他又能哼哧个屁?”
“是啊,年轻人呐,那时自以为有东太后撑腰,不把卫大人放在眼里,现在后悔了吧,所以做人呀,还得缩着脖子,指不定哪天喝凉水都碜了牙!”
“猜一下,王大人备了多少银子?”
外面隐约传来议论声,卫渊也不禁抬头往王宵身上扫去。
王宵不经意间,一道真气打出,隔绝了内外的声音传递,才道:“卫大人,下官是为文英殿受法一事而来,不知下官是否第一批受法?”
“哈!”
卫渊给气笑了,就你这表现,还想第一批?肯定是最后一批啊。
“王大人以为自己是第几批?”
卫渊放下笔,嘴角带着讥讽。
王宵道:“下官以为,肯定是第一批!”
“哦,说说看,你为何如此自信?”
卫渊来了兴致,目光又瞄向了王宵的袖子,暗中揣测,这小子带了多少银子呢?
听说他家在苏州当地,好歹也是个富户,倘若银子使的足,给他轮着十批八批,也未必不成。
王宵却是一步上前,一把揪住了了卫渊的脖子,力气大的吓人,勐的从座位上拧了起来,并手指渐渐收紧。
“唔唔!”
卫渊喉咙里,发出痛苦的挣命声,面色渐渐胀红,双手死命扒拉着王宵的手腕,却怎么也撼不动分毫。
王宵冷眼漠视卫渊的挣扎,漠视气息渐渐虚弱,眼见就要毙命,才稍稍松开了手指。
“王大人,你要做……做什么,莫非你要杀官犯上?”
卫渊得了喘息之机,艰难的呼喝。
王宵不理他,手指再次掐紧!
“唔!”
卫渊再度挣扎起来。
如是三次之后,卫渊已几乎耗尽了全身力气,看着王宵的眼里,满是惊惧之色。
王宵道:“卫大人,本官第几批?”
卫渊喘着粗气,勉强道:“王大人,何至于此啊,早一点,晚一点,有何区别?你杀了我,你也逃不了啊!”
“呵~~”
王宵呵呵一笑:“卫大人,你先前为攀附权贵,多次针对我,我不和你计较了,但是天下形势即将大变,我们读书人,自己就是权贵,何必攀附别人?你若坏我道途,莫怨我杀你全家,至于我会不会被朝廷法办,你也看不到。”
卫渊眼里满是挣扎之意。
他承认,王宵说的有道理,可这才屁大的事啊,就要上升到杀全家的地步?
而且身为上官,自己也是要面子啊,哪能被下属以生死相挟?
王宵另一只手,拿起放桌子上的一只陶瓷球,是中年老人专用来练腕力的,手指徐徐捏紧,在卫渊越发焕散的目光中,陶瓷球化作一层层粉末洒落下来。
“再问你最后一次,本官第几批?”
王宵眼神中,多出了些许不耐,隐有杀机浮现!
“第……第一批!”
卫渊真的怕了,他感觉到,王宵真会杀了自己,忙道。
“卫大人早说不就得了?哈哈,得罪,得罪!”
王宵哈哈一笑,松开手,还暗运真气,在卫渊那掐的通红的脖子上抹了抹,以免留下痕迹,被人看到。
卫渊想发作,又不敢。
“卫大人,还不快写?”
王宵催促道。
卫渊坐了下来,提笔书写第一批的十个名字,把王宵写在了第一个,其中有他自己,位列第十。
王宵暗暗冷笑,卫渊的小心思哪里猜不出来,以捧杀表达内心的不满,可是等到明天,北静王找上他,他就会知道,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第一个,是多么的愚蠢。
卫渊见王宵没说话,暗舒了口气,只是拿起官印的时候,手又有些颤抖。
盖了印,就是翰林院内部下发的文件,名单将上呈内阁备份,轻易不能变更,但事已至此,他真怕王宵这个愣头青发横,于是勐吸一口气,砰的一声,把印盖上!
王宵揭起名单,吹了吹,把墨迹吹干,微微笑道:“卫大人,去向同僚宣布罢。”
卫渊一言不发,领着王宵来到大殿,把一众翰林全都召了过来,放声道:“诸位,再有三日,便是我儒家诸圣先贤传法之时,现第一批十人名单已拟出,请王大人张榜。”
王宵把名单悬挂在墙上。
众人一看,惊讶不己,王宵的名字居然排在第一位,他不是与卫大人不和么,卫大人怎会让他在名单里,还位列第一?
难道真洒了银子?
很多惊疑不定的目光,在王宵与卫渊身上来回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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