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枫一个转身,差点摔倒。
他右手拿着树枝,左手拽着门把手,往下一个趔趄,木门清脆的响了一下。
门开了!
木门就这样开了,让夜枫兴奋而又诧异。他悄悄摸了进去,屋里的电灯是亮着的。楼下还是白天的样子,楼上没有任何动静。
他尽量不靠在墙壁上,顺着楼梯鬼使神差地上了二楼。
楼上的卧室里空荡荡的,床已经铺好了,却没有看到人。
“看来高队长已经来过了,也许人被绑架了!”
夜枫一边想着,一边四处查看,他掀开被窝摸了一下,还是热的。这更加确定,高队长已经把人带走了。作为内奸不可能就这么处理掉,肯定会进行一番拷问。这是他自以为是的想法,并没有任何依据。
新被子的感觉很好,夜枫将被子卷了起来,孤儿院的人还没有享受过。
高队长带走了人,他便可以将东西带走。
被子卷起之后,床下面花花绿绿的一大片。
这是钱?
这就是钱!
这和孤儿院买废品的毛票不一样,都是一百块一张的。足足有十几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这种兴奋的感觉,让他忘记自己是在做贼。
一捆有一百张,十几捆就是十几万。可以换五六百斤杂粮米,三十多个孤儿,每人定量一天八两,这是捐助者的承诺。
可很快,夜枫就高兴不起来。这些钱还包括三个月的房租,十万块的房租不见了。
他将被子用树枝掀开丢在地上,扯过一个枕头来,将钱全部塞了进去。
左手提着枕头,右手拿着树枝叮叮咚咚的往楼下走。
楼梯口,一个人影穿着睡衣,站在灯光下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两人只一个照面,夜枫吓得亡魂大冒。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诧异地看着中年人,“你没死?”
中年人吓得不轻,张开嘴巴用尽力气大喊一声,“抓贼啊,快来-----”
噗呲一声,树枝顺着中年人的嘴巴戳了进去。木棍戳进嘴里,直入喉管深处,中年人喉咙哽了一下。
夜枫连忙拔掉树枝,眼睁睁地看着中年人如同墙壁一样倒地。在地上一阵抽搐,嘴巴里的鲜血如同泉水一样汩汩往外冒。
地面上的血迹如蜿蜒的小溪流一样流淌,顺着楼梯向下蔓延。
蔓延地红色让他脑袋里嗡嗡着响,脸上的青筋暴突,脸上的毛孔冒着冷气。
凉风吹来,他打了一个冷战,跌跌撞撞地走了楼梯,木讷地打开房门。
“高队长去哪里了?”
夜枫沮丧地想哭,他回过头来看着地面上恐怖的一幕,脚步犹豫了一下重重地将门摔上。
他放弃了救人,这是第一次有人死在他手里。
木棍入喉,七点同出,扁桃体都摘掉了------
不可能活了。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纯属就是意外。以前摘蚊子的翅膀,现在摘了人家的扁桃体,这都是惯性动作。
“该死的,本来就该死!”
夜枫一边走一边安慰自己,他走得很慢,脚步如同灌铅了一样。
树枝还在他手中,他不敢扔,这是凶器。明天早上,高队长就会接到通知,四个人又要来出一次工。
这一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高队长?”
夜枫突然想起了高队长可能回去了,他不由得加快了速度。顾不得夜里密集地脚步声,冲着孤儿院的方向飞奔而去。
他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看到那张胖脸从铁门处探出来的时候,用力将手里的枕头扔了出去。
哗啦啦的一声响,一沓钞票在夜风中四散飞舞。有的飘过墙头,有的掉落在公路边,花花绿绿的如同漫天飞花。
“兔---崽子---”
贾叔忍住没有大叫出来,笨拙的身体从铁栏杆里飞跃而出,伸出摘叶飞花一般的手。
夜枫头也不回,一口气跑出四五里路,失魂落魄地撞开了保洁公司大门。
他睁大双眼,径直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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