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被人挖了心肝,死人的师兄弟还活着,他们也有心肝。所以他们要找挖心肝的凶手,然后对凶手说:“你好,我们一人一颗心,而且肾好。”
旁门弟子孙胖子死于非命,他的师兄弟决定为他报仇。
李二娘见到朵儿的时候,就责骂起来:“酒鬼那个没良心的,老娘把你送走,他又让你跑回来。”
朵儿说:“二娘,销魂酒的秘方我还没学会。”说着母女二人便抱在一起热泪盈眶了。
不想走得不会走。该会来的始终要来。母女的话未讲完,危险却措手不及。
无数系着金属丝的短剑穿透这座木质小屋所有稀薄的罅隙。如同穿针引线地缝制一件衣服一般在客栈的各个角落穿插,垂挂,打结。苏打和甜甜挥舞兵器打掉迎面而来的利剑,李二娘干脆地在东南西北放倒几张桌子,挡住剑来的方向。李二娘还是受伤了,从右面而来的几柄短剑穿透桌子,麻利地刺穿她的胸口,然后钢丝把受伤的李二娘活蹦乱跳地吊起在房梁上,李二娘悬在空中摇晃着,吐出一大口血滑落到地上,笑着说:“我死得还算好。你们快逃。”
“二娘。”哭泣的朵儿也受伤了,她单膝跪地,右手扶地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左手握住一把插到左腿里的系丝短剑。狠狠地说:“就是死,我也要陪二娘一起死。”
系着利剑的金属丝开始拉紧,拉开一切客栈里松动的东西,直至利剑固定在所有固定的位置上。李二娘的尸体扭曲着随拉紧的钢丝挤进房梁木架的空隙里。朵儿则被苏打救下。苏打用屠刀斩断了金属丝。抱住受伤的朵儿。
与缝制衣服恰恰相反,如此穿针引线地设计让这座木质客栈在几次摇晃下,支离破碎。倒塌下来的废墟把他们埋在下面。
在尘埃之中,苏打抱着朵儿迅速躲进一条暗道,逃出掩埋的废墟。
“这条暗道通向哪里?”
“不知道,二娘经常潜入这条暗道,一走就是几个月。”
“一走就是几个月,不会吧!你腿受伤了,先包扎一下吧。”
“不用。你还是快离开这里,我要杀上去,为二娘报仇。”
“不要上去,他们发现暗道会追进来的。我们俩不是他们的对手。”苏打听到在后方有响动,那些人果然追上了。
“杀死他们。”朵儿说,鞭子打掉一只飞来的系丝短剑。
好多支短剑继续飞过来,在朵儿的前后左右,剑插到土壤里,丝打结织成网,有计划地把朵儿困在网里。丝如刃,划破朵儿的衣服。若再用力回拉,朵儿会像豆腐被切成块。
苏打用屠刀割断丝,救下朵儿,看清楚不远处七个人,他们除了相貌,穿着、打扮都一摸一样。带头的是个喜欢笑的人,他看到苏打,微笑的表情变得有点惊讶:“苏打?”
苏打看着这个爱笑的人,也笑了:“韩笑,你还认得我?”
“十年未见,你怎么在这?”韩笑继续说:“这个狐妖杀了旁门的弟子,我奉命来捉拿她。”
“我现在是玄武门弟子,她杀了本门弟子,我要把她带回玄武门处置。”苏打笑着说:“我先捉住了她,几位旁门兄弟不要为难我,免得旁门与玄武门结怨。”
“师兄,这个人到底是谁?”后面的人问韩笑。
“他是玄武门长老云玉龙的关门弟子,苏打。十年前,救过我的命。”韩笑看着苏打,想起过往,眼色中露出一丝感激之情,命令道:“我们走。”
七个人虽转身就走,却步伐迟疑。
“想走,我要为二娘报仇。” 朵儿受了伤,却很倔强,她一鞭子挥上去,却打在了苏打身上。苏打用身体挡住了朵儿的鞭子。
韩笑回头看了一眼苏打面带微笑的表情,不再犹豫,带着几个人走了。
朵儿看着苏打皮开肉绽的后背,流了泪:“你不让我杀他们。那我杀了你好了。”
苏打把嘴巴贴到朵儿的耳朵上,朵儿干脆一口咬住了他的脸,苏打忍住痛,小声地说:“你要是惹怒了他们,我救不了你,他们不仅会杀你,还会杀我。想报仇,跟我回云谷,练几年再说。”
朵儿松口,她看着苏打,开始莫名地哭泣起来,像个无依靠的小姑娘倚在男孩子的肩膀上。
苏打安慰朵儿:“我们快走吧,免得他们返回来。”
“我想回去,安葬二娘。”
“我们回去。”
苏打拽着朵儿的手,两个人从废墟里爬出来,以草席做棺木埋葬了李二娘,那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累了吧!”苏打问朵儿。
朵儿点点头,却说:“我们还是赶快下山找个客栈吧。”
“听你的。”
了却了一桩心愿,似乎轻松了很多,朵儿问苏打:“鞭子打在身上,很痛吧。”朵儿看着苏打后背的鞭伤,心疼了。
“不痛,是假的。” 苏打微微一笑,那笑有点苦。
朵儿双手搭在苏打肩膀上,娇柔地说:“苏打,我快到发情期了。这是人家的第一个发情期。”
如果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说了一句发情的话,那个男人一定想睡觉。
苏打现在就想睡觉,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合上就不想再睁开。朵儿用一枚银针刺入了苏打身上的穴位,这是李二娘教给她的,被刺的人不会死,也不会痛,就是想睡觉。
第二天苏打醒来, 却发现朵儿不见了。
朵儿闯进旁门,无非是羊入虎口。她来不及报仇,就被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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