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千勉一下躺倒在地,“完了,还是神兽的命。”
闾千勉反反复复,拖拖拉拉的下不了决定。军团卫果然如他们所承诺的,一日三餐送来,也不催促。甚至那为首的男子也没有再现身。这三天里闾千勉又恢复了柔然小伙子的打扮,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话也不多说。柳十方和桑鱼儿只能陪着她在屋里呆着,无聊了就翻看红木架上的斥候纸,有不懂的地方就问闾千勉。转眼三天就过去了,这几日两人读了不少斥候纸上的消息,对边境的情况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哥,这个怎么很拗口,怎么念?”桑鱼儿指着纸上的字问道。
“缊纥提,”柳十方一边教,一边指着自己手里那张,“我这也有一个,认不认得?”
桑鱼儿看了一眼,“匹什么?”
“匹候跋,”柳十方翻着手里一沓纸,“最近这两个名字频繁的出现,看也看熟了。”
那头正趴着装死的闾千勉听着这边的动静,突然一骨碌爬起来,“地粟袁的儿子?那个,鱼儿,你拿过来我看看。”
鱼儿依言把手里的斥候纸拿给她。闾千勉接过去仔细的翻阅了几页,“奇怪。消息断了又接,怕不是少了几页。”
柳十方把自己手里那沓纸也递了过去,“这里头的消息这么零碎,你怎么看出有关联的?”
闾千勉一目十行的翻看着手里的斥候纸,“一个优秀的收风者得有从杂乱无章的讯息中,抽丝剥茧整理出真相的本事。能那么轻易让你们看出来,我这位子岂不是谁都能坐。”
她一边看一边站起来,又跑去查看了几个红木架上的档案。最后她把十几张斥候纸按一定的顺序铺排在地上,这才招呼柳十方和桑鱼儿过来。
“呐呐呐,果然少了几张。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有意思。”闾千勉趴在地上,用手撑着脑袋,“缺少的都是民事。”
“什么是民事?”柳十方不解道。
“民事是民间的事,官事是官家的事,战事是军政消息。我们在外的斥候会分类将消息传回来,不同类的记录方式也不同。有猫腻。”闾千勉沉思着,“斥候纸出问题只能是出了内鬼,不偷重要的官事战事,不惜暴露身份把民事藏起来。有意思。”
桑鱼儿说道:“你一会儿有猫腻,一会儿有意思,到底什么意思?”
闾千勉笑了起来,“沉不住气可干不成大事。不知道这事掌柜的知不知道。”
提到掌柜,柳十方突然问道:“你和掌柜的都是为朝廷办事,他为什么要杀你?”
闾千勉不以为然,“十几年共事,我跟他从来就不是一路人,他想杀我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黑军团卫早几日就到了,他应该知道京都的意思。不惜抗旨也要杀你的理由是什么?”柳十方追问道。
闾千勉神色一僵,又看了一眼地上铺开的斥候纸,“缊纥提和匹候跋刚刚成年,最近针对他们调查回来的消息特别多。表面上首领地粟袁拨给他们的部落战事和官事都没有问题,唯独民事里,缺了畜牧和冶炼的统计。柳十方,大事不妙啊。”
掌柜和几个心腹这两天都被收押在客栈后院。等到军团卫收到消息赶来时,为时已晚。关押掌柜几人的房间从里燃起大火,火势蔓延的很快。
“我们柔然人是狼……”这是随后敢来的闾千勉等人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柳十方脸色急变,“真要大事不妙了。”
闾千勉急忙找到军团卫的人,“这次你们来了多少人?”
为首的男人答道:“十二骑。足够保护佛爷您回京。”
闾千勉一脚就踹了上去,“还想着回京。没听见啊,柔然的狼群要来了,随我护城。”
柳十方和桑鱼儿听见她这句话,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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