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纪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硬汉,至少在孙策将佩剑架在他脖子上之前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现在,在孙策的帮助下,他终于成功的认清了自己其实是一个软蛋的事实。
“你,你要擅杀大臣吗?”
陈纪惊恐万分的颤声道,不管是他的声音还是他的腿肚子都打起了有节奏的拍子。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既没本事,又没有胆子何必要做的如此决绝?当真是又菜又爱玩。”孙策见到这个一直对自己下绊子的寿春都尉突然萎了,他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对其人的厌恶之情,忽然他灵机一动,心中升起一计,不由得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且饶你一命,既然你这么爱玩,不如我就陪你继续玩一玩。”
打定主意,孙策忽然一扭佩剑,甩了个剑花将佩剑收剑入鞘,孙策明白杀伤些甲士算不得什么,若是在寿春城内公然把袁术的旧吏陈纪给杀了,无异于在袁术的脸上甩了一个响亮的大逼斗,按照袁术的脾气,那和公然造反区别并不大,一样会变成他欲除之而后快的人。
“都尉何出此言?”孙策故作惊讶的说到,似乎对陈纪的问题感到十分的荒谬一样:“策一向奉公守法,爱好和平,都尉大人为何觉得策会加害大人呢?”
“什么……?”陈纪和獐头鼠目等人闻言有些惊愕的看了看孙策身后一地死状各异的卫士尸体,一时之间对孙策的无耻几乎说不出话来,而孙策身后的孙河、吕范等人也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己的主公,觉得孙策实在是……嗯……与众不同。
而孙策似乎也发现了陈纪等人的目光,他略带疑惑的顺着陈纪等人的视线往身后看去,这才恍然得解释道:“此乃孙策迫不得已自保之举,我奉袁公之命掌扬州钱粮,没有袁公之命,任何人不得擅闯粮仓重地!”
而陈纪闻言,忽然感到脑子一通,忽然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重点一样开窍般的连连说道:“对对对,本官乃奉袁公之命而来,你不可造次,且打开粮仓让本官查验,若是无事可证你清白,即使略有亏空,也可按自首从轻发落。”
“都尉言奉袁公之命而来,可有凭证?”孙策狐疑的看着陈纪,似乎有点拿不准的样子。
“自是有的,袁公曾经赐下手书为凭证……”陈纪装模作样摸了摸袖子,然后恍然道:“本官行动匆忙,遗落在袁公处,且等我片刻,我去去便取来。”
“哦?若是果若有袁公手书,策愿束手以降,任凭都尉大人查验粮仓。只怕……”孙策眉毛一挑,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只怕都尉大人假传命令,意图诈我!”
“是否有诈,待本都尉取来便收袁公手书便知。”陈纪哪里肯放过脱离险境的机会,连连笃定道。
“伯符,不可放归此撩!其人欲置我等于死地,如今如此轻松就想脱身,岂有此理?”孙河闻言,快步走到孙策身旁,怒不可遏道。
“主公,岂可听信他一面之词,若他引援兵来攻,我等必不可久持。”吕范也拖着伤躯急切的上前劝说道。
“万一陈都尉果有袁公手书,我等若不放其归去,岂不是犯上作乱?”但是孙策却一摆手,面露犹豫的制止了两人的劝说。
“也罢!”孙策沉吟片刻,好像下定了决心一般:“且信汝一次,此去扬州牧府不过半个时辰的路途,我便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若日暮西山汝还未至,明日我必于袁公面前陈述汝假传命令之罪。”
“无须两个时辰!无须两个时辰!本官少时便至!”陈纪生怕孙策返回,连忙拉着獐头鼠目等三个人证,丢下满地狼藉的尸体和伤兵于不顾狼奔豕突一般逃也似的匆匆离开,片刻就不见了踪影。
“伯符,你这是……?!”孙河对孙策失望至极,指着孙策一时说不出话来。
“主公此举,无异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吕范也一脸的失望,连连叹气摇头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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