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佛庙安静异常,静的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流进简易的耳蜗。
简易、赵子超、师重云。
前二者站在尸体的左侧,而师重云隐没在了佛庙承重柱的阴影里。
“外乡人。”
沉默良久,角落里的师重云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长杆烟斗,塞好烟叶点上火,缓缓地吸了一口,很快又吐出一心烦意乱的烟雾。
“能帮我个忙吗,对你,应该只是举手之劳。”
简易耸了耸肩:“我从来不帮免费的忙,我只接受等价交换。”
“好。”
师重云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带着师暖离开,走的越远越好。”
“啊?”
赵子超没料到对方居然这么回答,直接转过身,不解道:“你说什么?带她走?”
“对……眼下,洛山是彻底救无可救了……”
师重云吸着烟,佝偻的身子略微颤抖,他的年龄已经不足以支撑他接受一连串的打击了:“从一开始,这件事就已经彻底超出人的掌控了……这是报应……是报应……可怜我那愚蠢的儿子,居然到现在为止还认为事态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是在托孤。或者说,你认定自己会死。”
“你说对了……以往,我以为自己能找到了正确的方法,能带着洛山重现往日的辉煌……但现在看来,可笑,可悲,可耻。”
师重云苍老枯槁的右手抖如筛糠,已经很难夹住烟斗:“我师重云纵然万般有错,但师家一脉,总是没,咳咳,没错的……你不是和师暖认识吗……带着她快走,马上离开,虽然出去的路不容乐观,但总比在这里等死强。之后她跟你结婚也好,去和别人结婚也罢,我师家一脉总算能流传下来,不至于彻底绝后……至于你说的要求……只要我能做的,我都可以满足你……”
简易双手插兜,神情冷漠得如同卡洛林王朝的大法官艾格曼德斯,平静而威严地宣判着罪人的死刑:“告诉我二十年前马家灭门案的全部细节,以及你们的大祭,究竟在搞什么鬼。”
“你……”
师重云夹着烟斗的手顿住了一瞬间,无奈地苦笑了起来:“你知道了,你果然知道了……从你询问马家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咳咳……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记者……你是,你是警方的人……”
“少说点废话,也许能多给我一点考虑你的提议的时间。”
“好,好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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