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熙冷冷地投去一瞥,“娘亲想要成事就先要学会克制住自己的脾气,这事要是传到父亲耳朵里,你贤妻的名声也就毁了,这么多年的伪装经营也就付之东流了。”
对上柳云熙的眼神之后,何氏竟有些害怕。她这个女儿发过一次高烧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以前的女儿只懂得弹琴作画,而现在的女儿似乎懂得更多的东西,那双幽深的杏眸让人看不透。
张嬷嬷站在屋中有些为难,“夫人到底是见还是不见啊?”
还没等何夫人开口,柳云熙就给了回答,“见,劳烦嬷嬷下去通传了。”
张嬷嬷退下之后,何夫人脸色暗沉如窗外的阴云,“女儿,你这不是故意给娘亲我找气嘛!”
“我真的不愿意见那个贱种!”何夫人觉得胸口堵着一团恶气,不尖声发泄出来她就浑身难受。
“贱种?”柳云熙冷笑了一声,“这句话要是传出去,娘亲你也就没脸见人了!生为主母竟容不下一个庶女,爹爹听见之后还会再让你持家吗?别忘了老夫人还没死,始终有人想将你从掌家的位置上赶下来。”
想到老夫人,一桶冷水浇灭了何妇人心头的怒火。她捏紧了手里的白狐手套,将上等的毛皮搓揉在手心里。
何氏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哪能轻易将手中的权利交出去。这些年老当益壮的老夫人对她掌家的位置一直是虎视眈眈,但因为有柳云熙的帮衬所以一直没让老夫人找到把柄。说来,要不是自己有个心思缜密,懂得察言观色的女儿,凭她根本就坐不稳现在的位置。
“女儿……这该怎么办?”一提到老夫人之后,何氏就变得六神无主起来。
柳云熙飞快地眨了眨眼睛,挡去了眼底浓浓的鄙夷。她这个生母,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好在她也没指望何氏能成事,只要安心做她手中的一颗棋子就好。
“什么也不用做,继续装下去,现在还不是能和柳云锦撕破脸的时候!”她的心中自有算计,弄不清柳云锦变化的原因,她不敢贸然出手。
内屋的木门被推开,夹着一股冷风。柳云锦迈步走近,看着何氏脸上藏不住的恼意,她只当什么也没察觉,乖乖巧巧地行了一个礼节。
周道的礼数让何氏挑不出一点毛病来,但何氏脸上不见笑容反而更阴郁了一些。
坐在软椅上的柳云熙将一切尽收眼底,心中生出了恼意,何氏这个蠢货,非不听她的安排去做!
“娘亲,女儿给您请安了!”柳云锦糯糯的声音在屋子里面回荡着,一双扑闪的凤目盯着何氏,不解的神情好似在问夫人为什么不高兴。
看到她这幅装疯卖傻的样子,气得何夫人胃都疼。手指捏紧将狐毛扯下了大把。
何夫人气哼哼的喘着气,听了柳云熙的劝告,她什么话也不说但依旧不给柳云锦好脸色看。
“娘亲是否不舒服?还是在生云锦的气?云锦私下去看绣春,没向娘亲禀报,若是惹了娘亲伤心,娘亲责罚云锦便是,千万不能气坏了身子。”
长裙一展柳云锦就跪了下来,一行清泪顺着面颊滚下。何氏盯着这一张俏生生的脸,就想起爬上老爷床的绣春。
刚刚柳云熙跟她说的话,统统被何氏抛到了脑后。
“贱种……”
柳云熙眸子一闪,就知道何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何氏要发作的时候,柳云熙高声叫了出来,“张嬷嬷,张嬷嬷!”
惊慌失措的声音将何氏的谩骂盖了下去。
屋中跪着的柳云锦不动,冷眼望着母女两个人在演戏。前世,她一心想着讨好何氏,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如何知道不管她怎么做都是何氏心中的“贱种”罢了。
张嬷嬷推开门慌慌张张就走了进来,“二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娘亲她肚子痛,你快扶着娘亲去找大夫!”柳云熙有意要支开何氏,现在听到何氏的声音,她就是一阵头痛。
“我不用去看大夫!”何氏叫了起来,想要推开张嬷嬷伸来的手。一双美目竖着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柳云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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