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彩很害怕的看着郗言礼,却不直接回答郗言礼的话,而是先解释了一番“下午的时候,少夫人叫我去她卧室里说事情,她告诉我,她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情了。我求求她不要怪你,都是我的错,没想到少夫人越说越激动,还打了我,我只觉得这是我应该受的,只是没想到她突然就吐血了。”贺文彩看了看郗如涛和钟念穆又继续说“整个熙园都去照顾少夫人了,我被少夫人打到了肚子,疼痛难忍,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先回房间休息。再次醒来,就这个时候了。”
这番话说得有模有样,俨然一个无辜受害人。
在三人没缓过神的时候,贺文彩挤着大肚子硬是要给郗如涛磕头,说是她的错,对不住郗家所有人。
这个手段实在是高啊!钟念穆只觉得以前在郗家旧宅都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不管郗如涛和钟念穆信与不信,只要郗言礼受用这一套就够了。
确实,郗言礼心疼了。他觉得这个可怜的女人,与男朋友相爱后,有了爱的结晶,男友却意外死亡,留下她与腹遗子。又因为爱上了自己,在身体如此不适的时候,还强撑着下跪磕头。郗言礼的心像针扎一样难受,只能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啊!”
贺文彩突然发出一声痛呼。
“我的肚子好疼啊......”她拉着郗言礼的衣服说道。
“救救我,言礼”眼里泛着泪花恳求着他。
郗言礼哪里顾得上许多,直接抱起贺文彩,开着车送进了医院。
讽刺的是,郗言礼送贺文彩来的医院,和舒景如所在的医院是同一家,因为这是郗家产业,也是离熙园最近最好的医院。
贺文彩在一系列的检查后,得出的结论是腹部有被撞击的的淤痕,会有流产的风险。郗言礼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睡着了还喃喃念叨的贺文彩更加懊恼自己。
在医生给郗言礼处理过脸上和头上的伤口后,他放心不下贺文彩,一直守在她的床边,一夜未眠。
郗言礼直接抱起贺文彩出了郗家门之后,郗如涛和钟念穆觉得这个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还有很多,舒景如生死未卜,小铭真要怎么办?舒家怎么办?郗家又如何自处?这两人愁得在沙发上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天刚亮,李叔给郗如涛打了电话,说是舒景如醒了,医生检查后说情况稳定了,可以住进普通病房。
郗如涛和钟念穆赶忙赶到医院,在病房门口徘徊不进去,不知道有什么脸面去见舒景如。思量再三,钟念穆还是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就看见舒景如散乱着头发,眼眸无光、脸色苍白的坐在床上,就像是一个破败的布娃娃,她看见有人进门也毫无反应。
钟念穆还是先开口打破了表面的平静“景如,你...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舒景如闻声慢慢把头看向钟念穆,这个很优雅的夫人,现在也是一身的狼狈。舒景如一直都很信任郗家父母,不仅是因为他们的爱情深深的感动了她,也是因为他们为人也十分真诚,能在商业之中维持本心的确不容易。
“我...不好。”舒景如想哭,但是哭不出来了,干裂的嘴唇一说话就渗出丝丝血迹。
钟念穆走上前去给舒景如倒了一杯水,又替她擦了擦嘴,最后把她搂在了怀里。
“我父母呢?”舒景如问。
钟念穆回头看了一眼郗如涛,没有说话,舒景如了然,这是还没告诉自己父母。
舒景如淡淡说道:“不用告诉他们。这个事情,我不想他们知道。”
这个事情......是吐血?还是贺文彩?也许都是。
一个极为有教养的大家小姐,精通诗书,怎么能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告诉自己的父母呢!可这也对她太不公平了。钟念穆理解舒景如的想法,但这样做确实是不对的,她说道“景如,我明白你的心情,这不仅是言礼的错,也是我们做父母的错。这个事情,总归是要让你父母知晓的,而且你的身体......”
昨天,在舒景如进入手术室抢救的时候,只要有片刻清醒,就会一直说着,不要将事情告诉舒家。精神混乱的时候,甚至想翻下手术台走出去。看见舒景如这个样子,郗如涛也就一直没有与舒家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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