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剩下的事就简单了。
宁七安抚了下众人情绪,多余的话也不用说,都看着了!
乔凛在王大龙这算杀一儆百。
附近的村混们再敢来偷鸡摸狗就是纯嫌命长了。
种植园的工人们虽伤的不重,宁七还是拿钱安排石技术员带着众人再去趟村里的卫生所。
工伤嘛。
她全权负责。
不想去卫生所的,就正常工作,月底她每人多给开十五块钱的精神安慰金。
大家对处理结果很满意。
马喜发和老林一伙伤的较重的,都跟着石技术员去村医老刘那处理伤口了。
老郑没急,他留下跟大侄子多聊了几句。
对自己这牙,老头没太当回事,直说抽空去镇上补一颗就成。
岁数大了谁还不缺几颗牙?!
“郑爷爷,您还是抓紧时间去镇上把牙补上吧。”
宁七待大家散了便走到郑队长身边,“掉了一颗牙,不赶紧补好,周围的牙很容易松动,到时候会很麻烦,这钱您收着……”
“哎呀,不用!”
郑队长推开宁七手里的钱,“三宝呀,我这不算啥,只要事儿能消停,比啥都强!”
“您收着!”
宁七硬把钱塞进老郑的手里,“两码事,这是王大龙给您镶牙用的钱,您干麻不要,回头他把医药费送来,我就不给您送去了,再者,今天这事儿,我还得谢谢您,您为了我家费太多心了。”
实话。
三年来,表面上看她家是很风光,服装厂小楼拔地而起,种植园和刺玫果树项目也是齐头并进。
事业上如火如荼,日进斗金。
可人红了,是非就多!
私底下的小破事儿层出不穷。
宁七不胜其扰。
最近是人参苗被偷,之前还有过毛贼半夜跳进她家服装厂偷假领子,偷成衣!
甚至还偷过纸样子!
更不用提村里那些仿制她家的山寨加工厂……
说不去都不算啥!
外人会讲你家大业大,又没被偷破产,一两件假领子和成衣而已,毛毛雨嘛!
做买卖就是泔水缸,好的坏的都得装!
成大事者,不能拘这些小节。
但架不住癞蛤蟆趴脚背,不咬人他膈应人呀!
遇到来偷东西的,宁七就报巡捕。
但涉案金额太小,都不够巡捕从镇上来回折腾的。
查几天没结果可能就悬着了。
多亏了郑队长,事无巨细,肯定会盯到最后。
老头一把年纪了,还曾连续半个月晚上不睡觉,在她家院墙内蹲守,死等!
硬生生把毛贼逮到!
承蒙照顾,村里的安保队近年都快成她家的保安队了!
这些事,宁七都记在心里了,她能报答的,就是私底下给这些长辈买些礼品道谢。
东西有价,情义无价!
就说郑爷爷今天这颗牙,是不算大事儿,不也是为了她折的?
“哎呀三宝,你说这些话就是见外了,那成,钱我收着了,爷爷去镶牙……”
郑队长也蛮感慨,“三宝呀,说到底,得爷爷谢谢你,别的村儿还在琢磨要干点啥,咱村已经种上了人参,不说自己单种一两亩地的那几户,你家这种植园一起来,很多村民的就业问题都解决了!
别的村老娘儿们,啊不,妇女同志,只能在家做饭看孩子,咱村的妇同志大多都能在你的服装厂上班了,有了收入不说,素质也都跟着你提高了,更别提去年你还出钱给村小学换了新桌椅,还拿钱给村医务室买了些医疗器械,没你呀,咱村成不了经济先进农村,三宝,你可是上河村的大功臣呀!”
头号得!
“郑爷爷,您这么一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宁七羞涩的笑笑,“都是我应该做的嘛。”
“哪那么多应该的,人家挣钱都只管往自己兜里划拉,偶尔也就在场面上出出血,你不一样,你是真心带领大家致富呀!”
郑多旺这三年只要一夸起三宝,那就是上万字起步,谁都不拦不住!
“你三宝做的成绩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爷爷现在都不敢想,要是人参三年后一收,咱村不得更……”
“老郑,你的二层小楼到时候就会起来了。”
乔凛淡腔接道,“你得记着,马三宝可在众人面前夸过海口,要给你们村干部盖个小楼,另外配两条大狼狗。”
捧起来还没头了!
某小爷不乐意。
也就马三宝拿他当空气!
噗!
宁七喷了!
三狗子记性是多好!
介梗愣是过不去了!
“啊?”
老郑没懂内涵,云里雾里的还笑,“那多不好意思呀,咱村要是富裕了,村部的小楼可以盖,狗就不用了,老林就能看着……”
“哈哈哈~”
宁七笑着摆手,“郑爷爷,其实我那就是一段子……”
“郑队长!”
村里人喊上他,“我家这地咋回事儿呀,玉米都给我压了!”
庄稼的主人找来了!
没用宁七搭茬儿,老郑就应了声,转头朝宁七道,:“三宝,我去处理就行,你不用露面,扯上皮了麻烦……”
“行,郑爷爷,这钱你帮我先给婶子。”
王大龙的钱肯定跑不了。
但她不能等青天虫把钱送来再掏。
不赶趟!
“哎,好。”
老郑没多推辞,接过钱就去土道边跟村里的农妇解释去了。
他这一走,种植园门口就剩宁七和乔凛了。
关珏早早的就进了车里,他跟宁七的熟识程度仅次于乔凛,见面打声招呼就好,不需聊天客套。
人一少,空气都凉爽了几分。
宁七先回了趟种植园,里面有个单独小隔间,平常用来给守夜的员工住。
人参嘛,二十四小时都得有人看。
账本之类,她都让会计拿到服装厂去做,不放在参园里。
在小隔间洗了手,她没擦太干,轻甩着手走到乔凛身前,无声道,满意了?
乔凛面上不露声色,下颌却抬了抬,“怎么,这是要拿小爷练打狗棍法了?”
“你滚蛋。”
宁七笑了声,“对付你我用那么麻烦?”
俩人斗嘴是常态,不用走心,她继续道,:“乔凛,今儿这事儿,谢你了。”
亏得他来!
不然她还真不知道刚到最后,王大龙是狗急跳墙,还是服软。
堵嘛!
没准儿。
“大肠刺身呢?”
乔凛眉尾微扬,“三年了,谢谢小爷收了不少,刺身可一直没吃上。”
“那不得看您吗,您拾掇干净了没。”
宁七眉眼狡黠,“最近……畅快吗?”
“……”
乔凛唇角一抿,脸侧到一旁,终究没忍住,轻轻发出一记笑音。
润的这种植园的青翠都跟着气韵生动了~
月光还是少年的月光。
九州一色还是李白的霜呀!
“哎,你还没说,那个薛三响,到底什么来路的?”
宁七问道,“他打人真的只要听三响?那他和四海谁厉害?”
“他和四海,我不清楚。”
乔凛眸底跃起不吝,“但小爷收拾他,就用了一响。”
“您还真是……”
不谦虚!
宁七瞄到他神色里的孩子气,忙道,“是,您三爷多厉害呀,十八班兵刃,无一不精,无一不通的,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带钩儿的,带刃儿的,带刺儿的,带峨眉针儿的,带锁链儿的,扔的出去的,拉的回来的,您都信手拈来呀!”
“……”
乔凛笑意隐隐,听得意味儿,不搭茬儿。
“看到那车顶没~”
宁七来神了一般,“您三爷一抬腿,蹭~就上去了,种植园这大棚顶,您三爷一落腰,蹭~也上去了,我们服装厂那二层楼顶,您稍微一个助跑,蹭~也上去了!您这就是轻功呀,登萍度水,踏雪无痕,身轻如燕,落地无声,您叫三爷都屈得慌,应该是平地草上飞呀!”
“噗嗤~”
乔凛肩膀都跟着微颤,修长的手指置于鼻梁——
“您看我说得对不~”
宁七自如的抖着包袱,“这天下呀,就没您三爷翻不过去的墙,没有您上不去的房,没您打不开的门,没有您对不开的锁,您最拿手的就是配钥匙!”
齐活!
“噗……!”
乔凛绷不住了!
笑音朗朗而出~
虽站的挺拔如松,笑的眸底都起了润润的水雾~
潋滟的能化开一湖秋色。
“三爷,这段子怎么样?”
宁七牵着唇角,她爹宁老六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听相声,算是给她熏陶了!
上一世,她听到有意思的,都记下来,爷俩的生活娱乐就是逗捧。
如今一穿越,倒都用上了!
回头看看,相声表面上只是博君一笑,里面的学问可大着,包涵人间百态,世事无常。
乔凛知道她好这口,去年还送过她一个小收音机。
她干活时就放着相声评书,边听边忙。
大多段子贯口都在后来听过,但经典永不过时,越听越有滋味儿。
“新的?”
乔凛翘着唇角,“我怎么没听过?”
“您听过我还讲什么!”
她前世小时候听的这相声,出品时间怎么都得九十年代以后了!
现年保准没有!
乔凛没多纠结,类似的‘新鲜’事儿发生多了,早习惯了。
“心情好了?”
宁七眼巴巴的问,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虽被他一气就容易炸毛,会跟他来劲,但不是真的动气!
归根结底。
她想以自己的方式让朋友开心。
乔凛没回话,明显和悦。
“那我能问问,你跟薛三响说了什么吗?”
宁七好奇道,“你跟他说什么了,他反应那么夸张,又是踹地,又是问关珏为什么没告诉他的……”
“说你是我老婆。”
“啥?!”
宁七挑眉,“什么玩意儿?!”
“怎么~”
乔凛一脸得逞的笑意,“你信呀。”
“你闲的是不!”
宁七又给了他一杵子,“这是能随便开玩笑的嘛,姐们儿才十六,成你老婆了,让别人怎么想马三宝!”
“嘁~”
乔凛被她打的还挺惬意,仅眸底微不可觉的闪过一抹酸涩,下颌微抬,“小爷这么说是给你面子,你出去打听打听,京洲城多少姑娘铆劲儿要当我老婆呢。”
“你多大呀,就老婆老婆的,十九岁才!”
宁七后退了一步仔细的端详了他,“嗯,就算看着像三四十,也不能这么早就考虑这些问题,学业为重,知道没?!”
“三四十?”
乔凛脸色难看了几分,“小爷看着老吗?”
宁七忍着笑。
逗他可乐!
说啥都信的!
不过乔凛和同龄人比起来确是老成。
他跳出了十六岁的年纪后,脸上的棱角就越发硬朗。
很有爷们儿劲儿。
再加他身形威武,不苟言笑时岩岩如松之感那是扑面而来。
唯一和气质不匹配的……
便是他时常堵气的孩子劲儿。
狗脾气一直没变!
旁人眼里的乔凛气势十足,走路都带着凉风。
在宁七看来,他仿佛就是个时常鼓着腮帮子的小男孩儿……
很可爱。
每个人身上的气质都很多元,例如她自己,现在的马三宝站出去,看得人都觉冷艳,不算好相处,但这只是面具呀。
骨子里的宁七,是个处下来就柔软的逗比!
哦不,应该讲,可盐可甜。
臭不要脸的说,是装比卖萌,无所不能!
脑子里信马由缰了一阵,宁七大抵也能猜到乔凛和薛三响说了什么。
不至于是老婆,应该是他罩的人之类,毕竟在上河村儿还能得乔三爷庇护,的确让人意想不到。
她拿出药水给乔凛的手指关节擦了些药,某小爷这方面的确骨骼惊奇,痛觉迟钝,从不哼哼说疼。
简单处理好伤口,宁七还纳闷儿乔凛为啥来,凑巧?
“徐露瑶昨个给我打过电话,说是要和周启安来玩儿,难不成,徐露瑶也找你和关珏了?”
话一出口,宁七就在心里否定了。
徐露瑶办不出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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