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似乎太过蹊跷,看章佳氏那模样,不像在撒谎,瑜真也觉得她是冤枉。
待人散后,瑜真又找到太夫人,说起重重疑点,太夫人浑不往心里去,
“府里多少人,都在等个结果,即便她是替罪羊,也该她背这个锅,左右她的名声也不大好,大多数人都信是她在谋害你。
若再继续深究,万一没个结果,我这老脸也没处搁,先这样罢!再闹可就不好收场了!”
明知有疑,也不深究,只是将章佳氏禁足三个月而已,瑜真算是明白了,太夫人不过想给众人一个交待,堵住他们的是非舌,根本不是想给她一个交待!
那么她再说什么,都毫无意义!
真凶既出,傅恒证明了自己和尔舒的清白,便拿此来堵瑜真,
“我说过,不会是我,也不是她,如今你没什么可怀疑了罢?”
如此浅显的假象,他竟没看出来猫腻?“偏爱蒙蔽了你的双眼,难道你看不出来,章佳氏只是替罪羊么?”
傅恒却觉合乎情理,“平日里,她不就喜欢讽刺你么?害你也是常情。”
人云亦云,不去深思,那也就没什么可论的了,“愚蠢之人,不配与我说话!”
那小眼神,分明是瞧不起他!傅恒第一个不服!“你说谁蠢呢?”
一言不合,瑜真就不想再理他,一心想着三夫人之事。
而七夫人,亦在私下找过她,论起此事,也觉有疑,
“我查探那个丫头时,本以为她是尔舒的人,没想到她会指控三嫂。瑜真你来得晚,不大了解她,三嫂虽然尖酸刻薄,却也是胆小如鼠,没个担当的,明知你受太夫人器重,她也只敢嘴上嫉妒抱怨而已,哪敢动真格的惹那么大动静?也是吃力不讨好!”
总算有人与她想到一处了,瑜真点头道:“七嫂所言极是,我也觉她没动机,可是额娘不愿再查,我也没法子。”
七夫人不由哀叹,“额娘是想息事宁人,三哥又是个老好人,与三嫂感情也不大好,不愿替她申冤。也是委屈了她,背这顶黑锅。”
“那个丫鬟,我想再审审她。”瑜真提出这个要求,正是想让七夫人帮忙,然而她竟道:
“没机会了,那个丫头,第二天就没了,定是被人灭了口。那个男的,倒是送宫里做太监去了,只是深在皇宫,我们也不可能审问他。”
瑜真心难净,不愿就此妥协,定要想法子,再暗中继续追查此事。
既然她不想同床,傅恒自认是男人,便大度地将床让给她,而他每晚自觉去睡塌。
之前不觉得有什么,可是那一晚,傅恒是真心想救她,而她也因迷醉而给了回应,是以他有了触探她身子的机会,才知何为销魂蚀骨,
将入的一刻,她猛地推开他逃走,戛然而止的那一瞬,傅恒只觉浑身的火焰快要将他吞噬!
都说食髓知味,这还没怎样呢!夜深人静之际,他再往向床上的她,脑海中总会闪现出一些不可说的画面……
到底是怎么了?他不是喜欢尔舒么?为何想象的全是瑜真?
这不应该啊!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两人不再像以往那般,时常与争执,因为瑜真已经不愿理他,能不说话便不说。
五月初的一日,上朝归来的傅恒一进屋,便见大夫在开方子,一问才知,原是瑜真的月事迟迟不来,才让大夫调理。
想起她被下药之时,大夫就曾断言,说她寒气侵体,会导致气血紊乱,如今倒真应了验,
怪不得她最近看起来气色不大好,傅恒还以为她又是故意给他摆脸子呢!原是误会了她,当下又觉自个儿太小气。
这大夫算是太夫人的一位远亲,常年给富察府的主子请脉,傅恒对他也很敬重,是以他说话不大顾忌,示意九爷出来说话,直言不讳,
“九夫人这病,内调是一方面,心绪愉悦与否,也是一方面,女人若是心思郁结,那么即便喝药,也见效缓慢,依老夫之见,九爷应该多哄她开怀,宽慰她才是。”
哄她?这可真是个大难题!瑜真心气儿那么高,他压根儿就不晓得她喜欢什么,该如何哄。
惆怅间,但听大夫又侧首附耳悄声道:“阴阳调和,亦有奇效,九爷一试便知。”
调和?傅恒干咳一声,这比哄她更加为难!中了药的她都不许他碰,反应那般强烈,若是现在找她调和,估摸着她该拼死抵抗罢?
不过,逗她一逗倒也无妨,谁让她那么倔强,他还真想看看,她恼羞成怒的模样!
大夫走后,傅恒忍不住揶揄她,“后悔了罢?”
正在绣团扇图样的瑜真闻言轻抬眉,“悔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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