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谦不问便知,八成又是有人说他和瑜真的坏话,也没兴致去听,小禾既然知情,他也不能反驳,坦然道:
“我有心,但无鬼,追查秋林之死,也是以儆效尤,不希望那些下人抱有侥幸心态,肆意为害主子,再者说,查探之时,九弟也参与了,那是他为他的妻子讨回公道,我问心无愧!”
“可是旁人不这么想,三夫人她……”
听到此人,傅谦便反感至极,“章佳氏那种人,你还是少接触为好,免得变成和她一样的长舌妇,需知祸从口出,说得越多,越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小禾忙表衷心,“妾身没说,她还故意跟我打探,说八爷是不是对九夫人有意,我还反驳了她呢!并没有多嘴说什么。”
瞧着她那小心谨慎的模样,傅谦总能看出她的心思,只因她不会伪装,那么三夫人更能察言观色,
“嘴上没说,眼神呢?也许早已将你出卖。”
啊?有么?小禾顿感心慌,也不晓得三夫人是否察觉出什么。
事已至此,傅谦也不好再说她,起身负手道:
“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你无需多管,只管好自个儿的嘴便好。如今只有你一人知晓,若是走漏了风声,那我也不会再顾念恩情,只能将你送回平阳镇!”
那一刻,心仿佛被滚石猛然砸中!小禾的呼吸都窒了一瞬!大热的天,她只觉周身一阵寒彻骨!
果然,她做什么都没用,在他心里,留下她只是一种慈悲,为了报恩,所谓男欢女爱,于她而言,怕是一生的奢望!
若只是如此,她倒宁愿一直留在平阳镇,何苦随他来京城呢!
都怪她的哥哥想见识世面,定要拉她同行,她才来了富察府,偏偏太夫人也喜欢她,想让她作妾,伺候八爷,
若不是太夫人有意撮合,她也不至于会落得如今这步尴尬的田地,只做个伺候太夫人的丫头,也比这不得宠的妾室要来得轻松!
人一旦得到了地位,便还想要切实的宠爱,她算贪心么?不过是想做个正常的女人被人疼,她有什么错!
紧攥着自己的手,小禾的长指甲都快折断了!却始终不敢出声反驳什么,强压下委屈不甘的浪潮,渐渐恢复平静,诺诺称是,福身告辞。
傅谦不觉自个儿有什么错,他只是尽自己的能力帮瑜真,而且查探之事,傅恒也是知情并全程参与的,傅谦只是遵从自己的心意,有主张,也有担当,并不想因为旁人的口舌而瞻前顾后!
七月底的天,热躁烦闷,日日烈阳高照,不见雨水,近来府里常出事,听着蝉鸣声,太夫人只觉不顺心,众儿媳便时常在午休之后过来陪她说说话,
这一日,大家伙儿正在打纸牌,三夫人、五夫人和七夫人陪着太夫人消遣,彤芸、瑜真她们坐在一旁看乐子,
尔舒与其他几位妾室围坐在另一张桌边,闲聊说笑。
丫鬟们立在一旁,借着屋内冰块的寒气,为自家主子送着风。
打了几圈,七夫人说口渴了想歇歇,便换了四夫人琏真替了她的位置。
以往在那拉府时,琏真也曾陪人打过,是以懂得规矩,尚能应付她们。
只是才打两圈,她便觉胸闷气粗,喘不过来,手里的牌都落了,身后的丫鬟赶忙过来搀扶,将她扶至一旁,七夫人吓了一跳,让人端些冰镇绿豆汤过去,给她消消暑。
太夫人见状也没了打牌的兴致,“这天儿太热了,放着冰块儿也心慌!罢了,你们都回去休息罢!”
五夫人见状,眼珠一转,掩扇笑道:“也不定是中暑,许是有喜了呢?毕竟已经进门一个多月了呀!”
太夫人一听这话顿觉欣喜,忙让人去请大夫瞧瞧,琏真不免心慌,这要是真有喜还好,若是没有,只怕太夫人又会失望了!
瑜真在旁看着,也未像旁人那般关切,她从来不屑于讨好谁,有没有孩子都是琏真的,与她无关。
大夫来后,再三诊脉,方才确定,道贺连连,说四夫人这是喜脉,太夫人喜不自禁,直言琏真好福气,这是进门喜啊!
琏真总算松了一口气,被她们的恭贺说得红了脸,常听闻女人有孕不易,她倒没想到自个儿怀得这么快!不由看了瑜真一眼,
瑜真怎么觉得她的眼神,似有些得意的意味!难不成她觉得,她嫁得晚却先有身孕,瑜真嫁得早却无动静,她便是高人一等么?
奈何瑜真一点儿都不羡慕,她还没有多渴望,去怀傅恒的孩子。琏真觉着自豪,也请她跟旁人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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