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花看着许辞,等他的选择,许辞却摇了摇头。
“先生就不怨他吗?”如花花看着他,问。
许辞淡笑了一声,一双漂亮的桃花眸却似乌云笼罩,让人看不透彻,“郡主不必脏了自己的手,他做出那些事情,我都已经习惯了,以后只当没有那个人便是,他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说不怨恨是不可能的,但这件事真牵扯起来就复杂了。
他们一家其实也是有过一段幸福的时光的,他母亲虽是二嫁之身,却颇有些美貌在身上,又识字懂礼,嫁给一个农夫,其实也还是下嫁了。只是自母亲重病起,男人就染上了赌瘾,后来越赌越大,也越输越多,继而又染上了酒瘾,整个人慢慢都变了。
他那段时间一直都在忍,只是这次对方山穷水尽,拿他压给了赌场。赌场用买汤药的银子换他签下了卖身契。
他懂签下卖身契的意义,也明知不可为,可那个时候,他也实在是无路可走了,就算前面是万丈深渊,他也得闭着眼跳上一跳。
虽然他赌输了,母亲最后依旧是不治而亡了,但他也没后悔过那时的选择。
赌场自然不会做赔本生意,很快就高价将他的身契卖给了南风馆。他空有些功夫,却也是双拳难敌四手,短短几天,各种药物各种手段便都在南风馆经历了个遍。
那几天里,由于药性的原因,他记不大清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浑浑噩噩的,只记得疼痛和屈辱的感觉。
那些手段太厉害,若不是今天他逃出去,又在路上遇到了花如,今天怕是就折了腰去。许辞想起来就有些后怕。
如花花点了点头,“嗯,我觉得先生您能这样想也好,那人也不值得先生再去回忆什么,就顺其自然吧。既然如此,先生只管在这里住下便是,还有女学的事情,我回头再问问我哥……”
这毕竟是许辞自己的家事,许辞如果不想她插手,她就不去插手。
“郡主为什么要如此帮我?”听着她喋喋不休的细致考虑,许辞一双眸子明明灭灭,而后忽然出言打断她道。
对上他那双似乎要把她看透的眸子,如花花一时有些失语。
难道说因为他很像一个人?这个理由肯定是不能说的。
她与廷哥的事情不好往外说,也不好随便编一个人出来,不然许辞打破砂锅问到底,她还要找无数的借口来圆谎。
如花花最终挪开了视线,垂着眸子踢了踢地上的碎石子,慢吞吞答道,“学生帮先生,这事还需要理由吗?”
许辞却没被轻易糊弄过去,“郡主所做的,已经远超一个学生所做的了。”
周遭一下变得安静下来,静的甚至能听到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感受着头顶那灼灼的视线,顿了顿,如花花轻轻叹了口气,“如果真说图些什么,那么……”
“嗯?”许辞带着些疑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等她的下文。
如花花语重心长地说道,“就当我是图先生的模样吧。”
许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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