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到了升州之后,纵使是最简单的召唤术都会频频出错,不仅如此,还经常会把自己玩到一滴也没有了,然后呼呼睡大觉。
“所以我佩服你们,刚回来就敢施这种强度的术。”
将头从墙边探了出去,远处的地面上,有一个无形的阵在静置,镜花收回目光:“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下,强行施术,很有可能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李哲心头一紧:“什么样的损伤?”
镜花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块头水灯,神色异常认真:“会变傻的。”
闻言,李哲神色古怪,缓缓低头,发现怀里那双眸子也在眨巴眨巴的望着自己,天真无邪。
“……”
“……”
李哲松了口气:“我不信你还能变得更傻。”
“……”小妮子气呼呼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然后将头一扭,不开森的哼了一声。
……
于子阳由站到蹲,在碑前念叨了很久,仿佛花寻真的能听到一般。
唔…她今天确实能听到。
听着他在那儿温吞吞的絮叨,花寻两眼泛红,默默的在通界阵附近等待着,等待着这场迟来已久的重逢。
根据林悠悠的说法,她的春天或许只有十几秒。
抬起手,于子阳轻轻撩起袖口,不知不觉中,手表上的针已经悄悄走了半圈。
他长吁一口气,终于收起了话头:“行了,我今天得提前走,又要去相亲了。”
一个简单的告别,将那束花重新摆正,于子阳起身大步离开,然后愣在了半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说了一下午的话,他现在嘴巴干得很厉害,甚至连吞咽都变得有些艰难。
他望着那个熟悉到有些模糊了的身影,一时间分不清真假虚幻,只是拼命的在脑海里搜寻着话语。
这不是一个应该沉默的时刻。
“子阳。”
终究还是花寻先开了口,又终究,他还是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磕磕绊绊的走了过去,于子阳理解不了这突然的幻梦,就像理解不了当初突然的离别。
两个憋了千言万语的人,此刻尽数卡在喉间,哽咽着相拥在一起,默默无言。
远远的一角,林悠悠将头倚在李哲怀里,他们已经从水灯那里得知了花寻那一身强大妖力的由来。
是于子阳一束花、一句话,这么经年累月的、亲手堆积出来的。
就是这番近乎信仰的挂念之下,才让这道游魂没有泯灭在天地间,甚至茁壮成长。
感情汹涌,脆弱的通界阵在迅速崩碎,花寻心头一慌,用尽所有力气去拥着眼前人,拥着她等候已久的春天,长风起,漫天花雨。
春日的花,在这初夏炫然绽放,像一场淡粉色的雨,来去迅疾。
林悠悠摊开手,有樱花飘落在掌心,又悄然消散,不着一丝痕迹。
“李哥。”
“嗯。”
“她这样…算是找到春天了么?”
李哲沉默良久:“她本就在春天里,又怎么能找到春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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