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哈哈大笑,冲他竖了竖大拇指:“老哥,您放心吧,教我们很轻松的,你只要教我们怎么往前拱、怎么不摔倒就可以了,像什么花式啊、杂技啊之类的,不劳您多费心。”
那教练老哥也很是很实诚,直言不讳道:“你想多了小老弟,我也没打算教……咱还没到那步,你先把板穿好。”
“……”
一旁,趁着他们闲聊的功夫,林悠悠已经率先踩上滑雪板了,攥着两只小拳头在偷偷地给自己加油打气。
李哲本想踩个单板,因为他感觉单板很帅,风驰电掣的有种一往无前、御剑飞行的感觉。
什么?新手滑双板比较简单?
简单有什么用,帅才是一辈子的事情。
然而林悠悠很老实巴交的选择了双板,李哲就只好跟着一起滑双板——这样学起来还可以一起沟通一下小心得,互动互动。
要是各滑各的,不免会少很多情趣。
至于帅不帅的……再帅还能有老婆更重要?
片刻后,二人迈着内八,慢慢悠悠的开始往前划。
教练跟在一旁,不停的示意他们加速:“我们村八十岁老太太走路都比你们快。”
李哲一脸严肃的盯着前方的地面:“哥,她要是踩上雪板,指定没我们快。”
“……”
随着坡度渐陡,两人速度也慢慢提了上来,林悠悠扑棱着两只小手吱哇乱叫:“救救救救救……救命!”
教练老哥无动于衷,跟在一旁继续指挥着二人:“好……好……不错……慢点,保持刹车,没有问题。”
速度愈来愈快,林悠悠小脑袋瓜里空空荡荡的,完全忘了刹车要怎么刹,只能在手忙脚乱中,下意识的朝着一旁的李哲滑去,两只小手在半空中扑腾来、扑腾去,努力的想要抓住他的身子稳住重心。
优秀学生李哲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安静的寻找着那种滑行的状态,完全没有察觉到一旁即将失控的小丫头。
等到发现过来、想要伸手去拉住她的时候,这妮子已经直直的往前冲了出去。
然后急中生智,直接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试图手刹。
还手刹成功了……
顺着惯性滑了几步,林悠悠终于稳住身形,一旁司空见惯的教练鼓着掌高声喊道:“好——安全摔倒!”
小妮子坐在地上,忍不住叹了口气,人生滑雪初体验——大失败!
可恶,都怪这狗男人刚才不拉着她。
……
冬日里的北方,天黑的很早,才刚刚五点出头,就已经没了太阳。
两人在雪地里跑跑跳跳玩了大半天,晚上找到一家人气还可以的火锅店,打算吃点热腾腾的暖暖身子。
等待上菜的功夫,林悠悠翻着相册,打算找几张好看的照片和她的好姐妹们一起分享,顺便还发了一张自己全副武装的帅气雪照。
虽然滑的时候摔了个七荤八素,但这并不影响她凹一张飒飒的造型。
只不过这种飒飒的感觉和她的一贯气质有些不太相搭,以至于给人一种很玄妙的观感——看着像是个大佬,但是又感觉有些笨笨。
对此,林悠悠把问题全都归咎在了御用摄影师李哲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每次拍照都要左摆摆、右摆摆、摆弄半天。
感觉像是在一本正经的构图,结果拍出来又全都是些奇奇怪怪的蜜汁角度——哪怕是随手拍,都不会那么离谱的程度。
毫不夸张的说,他拍的照片里,十张有九张都是堪称黑历史的存在。
明明是原相机未p图,林悠悠却有些认不出那是自己……
今天这张雪照已经算是近一段时间以来,这家伙拍的最好看的一张了,她的要求不高,只要李哲能把她拍的像个正常人,就已经心满意足。
自行车?要啥自行车。
两人边看边吃,晚上回早就已经预定好的酒店里洗漱休息,顺便再各自工作一小会儿。
虽然是出来度蜜月的,但是工作毕竟没法一下停这么久,该干活还是得干活。
好在两个人的工作内容都比较自由,可以勉强实现半工半玩,两头都不耽误,顶多就是更新的量少了亿些。
……
是夜,两人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窗外飘雪,有一茬没一茬的睡前闲聊。
事实上,对于出来旅游这种事情,李哲本身并不是很热衷,他只是单纯想陪这妮子一起出来走走,趁着现在生活还算自由,精力也还算旺盛,在没有孩子与家庭拖累之前,陪她好好看看这大好河山。
若是只有他一个人,他更愿意窝在家里打打游戏看看番,吃外卖、睡大觉,安安静静的当一条咸鱼。
当世界便捷起来,信息泛滥成灾,它运转的太快了,快到透支了人们对它的好奇与热爱,快到他只需要一张小小的屏幕,就得以窥见大千。
然而当他真正走出家门,踏上这皑皑白雪之时,才又发觉这世界很大,大到一张小小的屏幕里,什么也装不下。
自然的瑰丽,不亲眼目睹,不身临其境,永远也没法感受的那么透彻。
夜里,风雪呼啸,吹得窗户沙沙直响,两人用体温互相温暖着彼此,香沉沉的睡了过去。
……
小两口在北域待了半月,试了冰钓,坐了雪橇,还一起在温泉里泡了一个美滋滋的澡。
冰天雪地里感受着四十多度的水温,事后再来一杯暖呼呼的姜茶,两个字——舒坦。
而后,两人又翻山越岭,踏破荒原,从都市到自然,又从自然重回闹市,见边陲小镇、寻古都风采,拍傻狍子蹦跶,看大熊猫卖萌,在山巅看云海,踏峰顶观日出……一路由北向南,在旅途的最后一周,在这最冻人的三九天里,终于跑到了四季如春的海边,脚踩沙滩晒太阳。
听海浪滔滔,林悠悠晃着脚丫,余光看着身旁一脸紧张的李哲,不免有些好笑。
这家伙,非要嚷嚷着看她穿泳装,等真的换上了,又左一件右一件的往自己身上添衣服,硬是将她给裹了个严实。
纵使是这样,她还是感觉身旁站着一个行走的醋坛子。
海风一吹,吹得秀发拂起,吹得嘴角弯弯。
大傻子,矛盾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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