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淮刚到自己分管的路基地段,手机铃声便响了,是工区副工班长马志强打来的。
看到马志强的来电,秦舒淮眉头微皱,如果张赫按照自己的要求,设计多深便钻到多深,这事就算过去了,秦舒淮也不计较。
只要张赫老老实实的按照设计要干,以后还是好相处的,毕竟是第一次嘛。
但是张赫如果不听劝,一意孤行的话,秦舒淮不建议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马工班长。”秦舒淮接通电话。
“小秦,桩基那边怎么回事,我听施工队伍说你不给他报验?可别耽误了工期啊。”
果然,马志强这个电话,是询问桩基的事情。
张赫这小子也没和马志强说明情况,现在好了,一转眼,成了自己不给张赫报验了。
而实际情况却是张赫钻孔深度不足,没达到报验条件。
“马工班长,我刚从那边过来,不是我不报验,是他的孔深不足,根本没法报验。”秦舒淮实事求是道。
“深度不足,差多少?”马志强皱眉,毕竟他是管生产的,对技术不懂。
“五十公分!”秦舒淮道。
“让张赫磨磨,到了深度赶紧报验。”马志强道。
毕竟是张赫深度不足,马志强总不能说让张赫就这样浇筑吧,只好这样安排了。
“嗯,我就是让他钻到设计深度之后再报验。”
钻到设计孔深,秦舒淮也没必要为难张赫,毕竟天路铁路的进度也很紧,在者,成孔之后,长时间不浇筑,很可能导致踏孔。
一旦踏孔,不止施工队会有损失,就连工班,也要多花钱,最终还可能影响成桩质量。
挂完马志强的电话,秦舒淮心理顿时很不自在,这才第一颗桩基,张赫就给给自己施压,还拿马志强来压自己。
看来张赫和马志强还真有些关系,开始时,秦舒淮还以为,张赫是吓唬自己呢。
想了想,秦舒淮继续往前走,开始查看自己分管区段,路基地表清理情况。
如今,红线范围内的草皮早已运走,这些天路基施工队已经进场,准备路基施工。
路基地段,冬季地表相当硬,沉降较少,为了保持这种状态,设计时就有说明,路基最好是冬季施工。
因为冬季施工时,地基硬度高,变形小,一旦铺设好了基床,到了夏天,原地基的温度上不来,冻土不会融化,地基就保持着冬天的状态,不会变形。
如此一来,轨道的沉降很小,符合列车行驶条件。
一旦夏天施工,冻土内的冰融化成水,地基就不稳,在上面施工路基,怎么可能稳定?
这也是为什么,都十月份了,工班还在抢活,尤其是路基施工。
不到半个小时,秦舒淮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秦舒淮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是黄可臣打过来的。
秦舒淮眉头微皱,黄可臣作为工班长,可是从来未给自己打过电话啊,今天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
“工班长。”秦舒淮习惯称呼黄可臣为工班长,马志强他们在工班长前面加个姓。
“你在哪呢,这边桩基队伍成孔了,说你自检好了,可以进入下道工序,可现场实际测量,设计孔深不足,你是怎么自检的?”黄可臣询问道。
“我没说可以进入下道工序啊,我刚还和马工班长汇报,说让他再磨磨,还差五十公分呢。。”秦舒淮连忙解释道。
秦舒淮心底,却是恨透了张赫,很明显,这小子又不知道和谁乱说话了,弄到黄可臣那里去了。
“没有说,那刚才建指安质部领导过来视察工地,钻机队伍为什么这样说?”黄可臣质问道。
听到这话,秦舒淮心中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离开半个小时,连建指安质部都去了。
建指,是天路铁路的建设指挥部,考虑到天路铁路的特殊化,铁道部专门在格尔木和XC两地,各建了一个建设指挥部。
这建设指挥部,名义上可是业主代表啊!
更何况还是抓安全质量的安质部成员。
如果施工队真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最后的责任,可就落到秦舒淮的头上啊。
这建指可不是施工单位的指挥部,他们有下红牌和黄牌的权利。
出现安全和质量事故,可以直接下红牌清场,甚至影响这家单位的市场。
虽然说,这颗桩基未浇筑成型,但是具备偷工减料的性质,这玩意说大就大,说小就小。
尤其天路铁路刚进点,搞不好建指想抓几个标段来做典型。
因为在铁路单位,一直以来,有些名声就不太好,天路铁路作为国家性重大工程,严厉程度,绝对罕见。
如果建指安质部口头教导一下,这事就过去了,也没什么大事。
如果搞到建指例会上,来个整条线标段的批评,到时候汉武铁路局的领导,脸上都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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