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喜眉头不觉一紧,暗暗呢喃道:“我不会连脑子都冻坏了吧?”
“咚咚……老板,您睡着了吗?”
当苏牧瑶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陈凤喜如获至宝地跳了起来,急声叫道:“快进来!”
苏牧瑶吃力地提着两个大木箱子走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老板,您快上床躺下,我一会儿给你按摩!”
红朴朴的脸蛋、湿漉漉的头发还有那一种种按摩推拿的工具,都成为了陈凤喜目瞪口呆的原因。
正跪在地上往外拿着工具的苏牧瑶没有注意到陈凤喜的反应,她一边检查着箱子里的工具一边说道:“老板,您背上有很多新伤,火罐是不敢拔了。我就先用药油给你按摩然后用针灸给你止疼吧!”
本来还想要苏牧瑶给自己按摩的陈凤喜,却是口是心非地叫道:“你不在医院里边呆着来这里干什么?赶紧回去看着你妹,你知道不知道她要是在陌生的环境醒来又见不到认识的人的话会发病的!”
苏牧瑶抬起了满头大汗的脸,一脸心疼地说道:“老板,我知道,但是……她的病有您给治,您得疼却没人给解啊!您的背上本来就有伤,又在停尸箱里冻了那么久,等体温回转之后肯定会疼的。您放心好了,韩医生正在看着雅馨呢,她不会有事的。老板,您快上床躺下吧,我去倒盆热水!”
苏牧瑶根本不给陈凤喜拒绝的机会,直接就打开门走进了那夸张的洗手间里,她顾不得对这里的装修感到惊讶,倒了一盆热水、拿了一根毛巾之后便是跑了出来。
趴在按摩椅上的陈凤喜看到苏牧瑶的小腿都在打颤的时候,眉头不由就皱了起来。
从东湖度假村的南门到陈凤喜的家有八百米的距离,对于身体本就纤瘦又长期CAO劳过度的苏牧瑶来说,提着那两个装满瓶瓶罐罐的木箱走到这里简直就是一场马拉松,但是她却坚持下来了,不仅坚持了下来,而且还在一进门之后就要为自己按摩,这种无微不至的关心,令自打母亲去世之后都是伤了熬着、疼了忍着、病了挺着的陈凤喜心头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像现在被热毛巾焐着的背部一样,热热的、暖暖的。
陈凤喜家中的毛巾比普通毛巾要大得多,也要厚得多,这令苏牧瑶不得不是折了又折才能将其完全浸透。
开始的时候苏牧瑶还是捏着两边的角拧着热水,但是毛巾太厚,再加上她的气力又有些小,为了防止热气消失,她不得不用双手直接扭起了毛巾。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导致她的双手在瞬间就被烫得通红,由于一路拎着木箱跑过来的原因,那些被提首硌红的部位因为热水和热气的原因而生起了阵阵钻心的疼痛,疼得苏牧瑶不由自主地倒抽了口凉气:“嘶……”
“你怎么了?”陈凤喜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待他看到苏牧瑶那红肿的双手时,一双粗眉登时就扭成了一股麻绳。
苏牧瑶连忙强加镇定地说道:“老板,我没事的,我都已经习惯了……”
苏牧瑶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凤喜就拖着她走进了洗手间里,一走进洗手间他就将苏牧瑶的手摁进了洗脸池里,然后便是将水温调至最低为她冲洗了起来。
“嘶……”
凉水虽然减轻了疼痛感,但是却让苏牧瑶手上的勒痕越来越明显。
陈凤喜温柔地说道:“忍着点,冲一下上点药就好了。”
苏牧瑶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老板,我没事的,我一会儿还得……”
“你是老板我是老板,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哪那么废话!”陈凤喜没好气地打断了苏牧瑶。
表情还是那么臭,语气还是那么凶,但是苏牧瑶却已经不再感到害怕,用韩素的话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比一个用生命治病的医生更加值得尊重,也没有人比这种人更加可爱!
陈凤喜关上了水龙头,拿着毛巾轻轻蘸干了苏牧瑶手上的水渍后便是打开镜门从里边拿出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抹在了她那又紫又肿的勒痕上。
“你这种行为,除了给别人添麻烦之外起不到任何作用,以后这种没头没脑的事情少干!下去让老张给你弄点吃得,他知道应该做什么。”陈凤喜给苏牧瑶擦完药之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浴室里。
见到陈凤喜正准备脱裤子洗澡,苏牧瑶连忙走出了洗手间。
待洗手间的门关上的时候,陈凤喜提上了裤子,坐在浴缸沿上发起了呆。
此时此刻,他脑子里边的梦魇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手掌,红肿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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