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沉的,我给你送屋去!”孙易一副很自然地样子道,但是那双眼睛中却透着异样的神色。
罗丹有些惊慌地顶着孙易不让他进门,“不沉不沉,我能拿得动!”
“别推了,我身上还有伤呢!昨天的伤还没好!”孙易装着被触了肋侧的伤口,吸了口冷气,“帮我换个纱布,好像伤口有点崩开了!”
“都这样的还进山,快进来!”罗丹一下子慌了,赶紧引着孙易进了院子,进屋去找剪刀和纱布,关心则乱,她全然忘了,上回她劈了孙易一菜刀,然后第二天,就只剩下淡淡的红印,这回孙易受的伤还没有上次重呢。
孙易厚着脸皮赶紧跟了进去,一直跟到了屋里,罗丹已经从抽屉里拿出一卷纱布,正在柜子里找剪刀。
孙易从后面靠了过去,罗丹这时也拿着剪刀站了起来,正好被孙易从后面搂着腰,把她贴到了自己的身上,吓得罗丹全身一颤,几乎一剪刀就刺了下去。
孙易把下巴搁在罗丹的肩膀上,闻着她好闻的头发味道,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搂在前面的手在她的腹处摩挲着。
腰肢柔软纤细,不带一丝赘肉,小腹平坦得像一望无际的草甸子,孙易舍不得放手,手上摸着摸着,就向上方摸去。
“你别这样,再这样我可生气了!”罗丹假装生气地道。
“罗丹!我想你了!”孙易用柔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语着。
一句我想你了,把罗丹好不容易坚起了防御击得粉碎,身体都软了,剪到了也掉到了柜子上,再弹到地上,差点扎了自己的脚。
罗丹似乎嗯了一声,又似乎什么也没说。
当她听到孙易开门出去的动静,身体蜷得更紧了,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湿了枕巾,甚至湿了被角,自己的苦,也只能自己抗着。
孙易觉得有些气闷,回家躺在仓房里头,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觉,甚至想到,等过年的时候,骡子回来了,找他好好谈谈,实在不行动用点手段也行,一定要让他们离婚,这么好的女人,哪能就这么独守着空房。
动了感情的男人是冲动的,也幸亏现在骡子不在,否则的话他都敢直接拎着他的脖子问个清楚。
只是再想到杜彩霞,这算怎么回事?难道是传说中的炮友?杜彩霞看自己的眼神可有些不对劲。
在孙易躺在这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不远的东沟村,柳家娘俩也是一样的。
柳母年近四十,脸色苍白,虚弱的身体和生活的压力,让她的脸上有了明显的皱纹,可仍然难掩她韶华未逝时的美丽,柳双双完美地继承了母亲的美丽,小小年纪,就已经是让人心动的美人了。
柳母总觉得心神不宁,女儿今天回来以后,还在哼着小调,而且在吃饭的时候,还会突然发出轻笑声,她是知道女儿去山里采蓝莓,只是故做不知,她不想去揭穿女儿的那一片苦心,反正孩子学习好,倒不怕误了学习。
只是现在这种小女儿态让她担心,她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如果当年自己能够冷静一些,不那么冲动,也不会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就被现在的男人唬弄到手,结婚生了孩子,才发现他其实是个赌鬼,除了新婚那两个月,就没有过上好日子。
两个月的欢愉,换来的却是一生的凄苦,她不希望女儿走自己的老路。
女儿在灯下看书,柳母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借口累了回屋躺下,却悄悄地翻了翻女儿的包,在包里,发现了一叠钱,数一数,足足一千五百块之多,对于她们娘俩来说,这已经是好大的数目了。
柳母拿着这些钱,手都抖了起来,虚弱的身体撑不住她激动而又忧虑的心情,额头都冒出了虚汗,眼前有些发黑,把钱放回去,喝了几口水,勉强稳住了心情,探头看看在灯下看书做题的女儿,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走了出去。
“闺女啊!”柳母的声音都有些颤了,双手握得紧紧的,指节泛白。
“妈,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快点躺下,明天我们去医院看看吧,总这么熬着也不行啊!”柳双双一下子就慌了,娘俩相依为命这么些年,早就把彼此当做了自己的全部。
“妈没事!你坐下,妈跟你聊聊!”柳母脸上带着忧色道。
柳双双赶紧端端正正地坐好,在一向以暴力管教孩子的乡村,从小到大,母亲从来都没有动过自己一根手指头,遇到了事情就跟自己摆事实讲道理,她早就习惯了,甚至还有些喜欢听母亲给自己说教。
柳母先叹了口气,然后道:“孩子,咱家穷,穷得很,可是咱有志气,咱家穷得就剩下志气了,无论咱生活多难,都不能出卖自己,咱活得顶天立地,踏踏实实,就算是死,妈也能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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