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青?”肖方芸惊讶捂唇,眼神瞥到他手里提着的大袋子,一切都了然了。
又来送东西了啊。
“嘘。”李翠屏从厨房里跑出来,一把将肖方芸扯进来,然后将门关上。
“妈,你干什么?”肖方芸吃痛,用力搓了搓被拽得发红的小手臂。
李翠屏望了望周让的脸色,小声在自家蠢女儿耳边嘟囔了一句:“死丫头,没看出来他们两个吵架了吗?”
“谁跟谁吵架了?”这事她怎么不知道?
闻言,李翠屏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想再搭理她,一把推开肖方芸,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碗来,重新盛了一碗姜汤递给周让。
“来,周知青快喝,你瞧瞧你全身都湿透了,也不知道躲躲雨等会儿再过来。”
李翠屏嘴里抱怨着,手上又忙不停歇地拿毛巾搬凳子。
肖方芸站在一旁端着碗,这才注意到周让身上穿着的黑色衣裳正在往下滴水,逐渐打湿了一小块地板。
也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才能湿成这个样子。
“谢谢。”清冷暗哑的嗓音响起,周让颔首点了点头,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李翠屏后,才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端起大碗,刚从锅里盛上来的姜汤,滚烫炙热,他沉默地轻轻吹了起来。
“哟,你把苏知青的药也一并取了过来啊?我还准备明天让方池去取呢。”李翠屏正好顺手在收拾周让带过来的东西,一眼就瞧见包得严严实实的药包。
这么大的雨,硬是没湿半点儿,足见护着它的人有多么用心。
李翠屏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低头喝姜汤的周让,又想起自家儿子最近一有空就往山上跑得勤快,借口为他二婶找蝉蛹,实际是找些新鲜野果儿讨某人欢心。
啧,傻儿子,怎么比得过人家周知青的细心。
“嗯,顺路就拿过来了。”周让眼睫微颤,掩住眸中的复杂,下意识喝了一大口姜汤,被烫得一皱眉。
“慢点喝,别着急,今天下这么大雨不会再上工了。”罗琼枝拿着火钳夹了一块儿柴塞进火灶里,见周让这副模样没忍住开口笑道。
“好。”
倒是难得见周知青这么乖顺的模样,罗琼枝边调整着火候,边漫不经心地问道:“还没和好呢?这小同志们之间哪有那么多架可吵的,你个大男人跟小姑娘计较啥,说两句软和话,不就行了?”
闻言,所有人突得安静下来,停下手里的动作,愣在原地。
偏偏罗琼枝没有注意到这诡异的气氛,也没有接收到李翠屏的眼神示意,继续开口道:“老婆子的话说得多了,你别生气,也别觉得烦,都是一辈子过来的经验,为你们好呢。”
周让没吭声,喝了一口冒着热气的姜汤,喉咙里划过一股子呛人的辣味儿,或许是熬久了,姜味特别浓郁,苦中带涩,实在是不好喝,但却对驱赶寒意特别有用。
“我们没吵架。”他终是开口解释道。
罗琼枝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明显是不信,瞥了他一眼,幽幽道:“行,行,那你躲着人家干嘛?自己不去看,偏生要拐着弯去问方池他二叔?”
“妈,啥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肖方芸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家奶奶和周知青打哑迷,没忍住一边凑到李翠屏身边开口询问,一边捧着碗小口喝着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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