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妖司内,沈微言正翘着二郎腿嗑瓜子,都怪那个杀千刀的左丘昇,在宫中大肆宣扬自己暗地里偷偷纳了个妾。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他苦笑着将瓜子皮丢入侍从的手掌,看着逐渐堆起的小山,言语中尽是不耐烦,“你带回来的人究竟行不行啊?”
照左丘昇那个说法,合适的女子怕不是样貌身材,举止媚态皆要堪比魅妖?他还是头一次这么晚还呆在伏妖司里,熬夜看自家部下带回来的姑娘。
沈微言发誓,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在贪图春风楼的美色了,他头一次觉得看美人是一种罪过,是他玩世不恭的报应。
“主子放心。”侍从脸上的面具摘下,少年的明眸在月光中散发清冷的光,高挺的鼻梁下,一张薄唇满含散不去的笑意。
只是他的脸颊上一道伤疤从颧骨一路贯穿至嘴角,如此映衬,原本的温柔皆化作伤感,浓浓的愁容融进夜色。
姑娘举着团扇掩面,盈盈一舞,娇若扶柳,身量纤细似能在掌中轻舞。
“好!”沈微言鼓掌,沉稳有力的掌声在空荡的室内阵阵回响。
“他叫什么名字?”他目不转睛,侧头问。
寻欢弯腰俯身,附在他耳边,“二柱。”
“二柱?”沈微言捧着茶杯大口喝起来,这倒是个好名字,完完全全起到他心坎里了。
女子舞毕,含胸弓腰站在台阶下等沈微言的安排。
沈微言也是不客气,甩着袖子就迎了上去,他从女子手中接过团扇,递给寻欢。
那美人也终于露出来庐山真面目。
担得起一句常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双瞳剪水,清澈明亮,嫣然一笑,便是这漆黑夜里的一抹灿阳,暖入人心,饶是沈微言阅女无数也不由得晃了神。
“噗——”他口中的茶水一股脑的碰到了故里的脸上,“你怎么在这?”
他虽然是想过,只有故里那个魅妖才能担得起左丘昇的浮夸言辞,但眼下渊故里真正出现在这里,他确实只有惶恐,没有惊喜。
“听我家寻欢说,你是和你兄长卖身葬父,被他买来的?”她一个魅妖,哪里来的兄,哪里来的父?
沈微言逐渐摸不着头脑,他们夫妻二人是搞得什么名堂,这要是给沈长安知道了他不得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
不行不行,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你赶快回去,免得师兄来找我麻烦。”
“我不回去,沈长安都不要我了,我还回去干嘛?”故里使出了她在渊启山的常用招数,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活不肯再挪动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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