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你手中的木牌,饶你不死。”
男人的要求并不高,故里哆嗦着将木牌递出去,上面刻着的字有些复杂,自己认不清,视线也不敢多停留。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沈长安举着璞剑架到男人脖子上,“交出你手中的姑娘,饶你不死。”
从前,他和故里的爱情是一道墙,故里在宫中,他在宫外;后来,他们的爱情是一张被子,故里在这头,他在那头;刚刚,他和故里的爱是一条小路,故里在那边的草里,他在这边。
自己在草里蹲了大半天,就是为了保证自家夫人的计划完美实施,他扭头看向左丘昇,这土匪的同伙是交给他的。
“抱歉。”左丘昇一头杵进土里,摔了个狗吃屎,“我脚麻了。”
算了,沈长安回过头,自己本来也就没指望左丘昇能帮得上忙。
男人接过故里手中的木牌,随后将她推了出去。
转过身来,眼角的欢喜怎么也藏不住,细长的眸子中倒映着熟悉的人。
他勾起笑来,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好久不见,沈将军。”
君绾将手中的大菜刀递给身边的小厮,自己千里迢迢来到玥国,一路上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可算是遇到熟人了。”
“君绾?”沈长安的声音中有几分迟疑,印象中的君绾,精致的像个摆件,一言一行,从不失察,一举一动,皆是风范。
可现在的君绾,原本白皙的皮肤被垢得灰扑扑的,头发随意耷拉着,依稀能辨认出那原本是个高束的发冠,几屡碎发在风中张扬,与那张贵气的脸搭配在一起,居然颇像个谪仙。
“说来惭愧。”君绾不好意思的一笑,拱手做礼,“我还没等进城便被土匪打劫了,不光是贵重物品,就连衣服饰品也被掏了个干净。”
君绾自己也没想到,打劫他的土匪居然会被另一伙土匪打劫,他还没想到,这第二伙土匪居然是个女的,他更没想到自己后面还有第四伙土匪。
当然了,他最没想到的是第四伙土匪居然是沈长安。
“没想到现在玥国已然是如此光景了。”他惋惜一叹,“昔日的玉面阎罗,竟在这玥国都城外做起了土匪的勾当。”
纵使是左丘昇这样厚的脸皮,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但为了不被认出来,丢玥国的脸面,他只好继续将头埋在土里,假装自己是个普通的路人。
“你误会了,我不是土匪,那女子,是我夫人。”沈长安面不改色,内心却在思考该如何给渊故里开脱,自己的名声可以坏,但是故里的不可以。
“夫人?!”君绾很少如此失态,他的眼睛好像第一次真正睁开,看着自己挟持住的消瘦的身影,忙松开了手。
他实在是没想到,有一天沈长安居然会娶妻?!还是这般单薄的姑娘。他原本以为沈长安只可能会和两种人成亲,一种,是大玥陛下赐婚,让他和左丘玥成亲;另一种,是找个能制得住他的母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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