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妖司,就是这个地方,里面所有的除妖师都听命于他们的师傅——裴寒。这里自然也就是沈微言的温床。
至于为什么沈长安不愿意两处同时继承呢?
一来,树大招风,沈家本就权势倾天,已经被皇家所忌惮了;二来,他彼时也不过十一二岁,同时掌管沈家家业和伏妖司,难免被人觊觎;三来,他不可能永远护得了沈微言平安,他总得成长。
把伏妖司培养成自己的势力,便是个开始。
只是年幼的沈微言并不能理解兄长的良苦用心,不,不是兄长了,自从姨母嫁进宫里,师傅惨死街头后,沈长安就再也不允许他叫自己兄长了。
他只就得那个曾经待自己最亲近的人仿佛疏远了不少,整个冬天,他都一个人穿着单薄的衣物坐在雪中发呆。
他的世界好像除了斩妖,就只剩下向皇帝告沈长安的状了。
直到那个冬天,他斩开一只洞口酣睡的妖物,在满是黏液的洞穴里找到四个同样酣睡的幼童。
四个孩子紧紧依偎在一起,其中一个稍大些,见有人来,将三个孩子紧紧护在身后,像极了曾经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沈长安将自己抱在怀里的模样。
只不过眼前的沈长安早已不是当年对自己宠溺有加的兄长了。
沈微言将思绪收回,原本这密令就是给他也无妨,但眼下他就是不想给了。
父母兄长的宠爱,挚友的陪伴,爱人的相守,这些普通人戳手可得的东西,却是他梦寐以求的。
眼看自己孑然一身,可沈长安却什么都有了,尤其是他夫人还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魅妖,每每想到这里,沈微言心中总是会腾起一阵名为妒忌的火焰。
他笔直地坐下来,双手抱怀,但有一种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架势。
“什么密令,我从未听说过。”
沈长安也不和他逞口舌之快,凭着对自家师弟多年的了解,熟练地掀开沈微言床榻上的枕头,只见上面赫然压着一根小鱼干,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这一幕属实让沈长安也愣住了,饶是自己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也还是忍不住规劝沈微言,“你可知,那猫其实是……”
“是妖。”沈微言打断他,神情颇为自豪,“我见她的第一眼起便知道了。”
“那你……”
“妖又如何,与你何干?”沈微言上前夺过李津津的小鱼干,十分宝贝的揣在怀里,“早就说了这里没有你要的什么密令,一上来就动手动脚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他这副娇羞的模样,倒显得沈长安像个强盗一般。
故里怀中的李津津,听得帐内二人的动静,一个飞扑挣脱了故里的双手,从窗口一跃而进,说时迟那时快,还不等沈长安反应过来,自己的脸颊便已经有了个小小的爪印。
再看向李津津,正躺在沈微言的怀里啃着那根小鱼干呢。
故里也是没想到,带着自己冲破敌军数万包围的沈长安居然栽到了一只猫咪手里,她轻轻吹在沈长安的伤口上,安慰他,“津津和一般小猫咪不一样的,不怨你反应慢。”
帐外的沈长安还木讷的坐着,账内的沈微言却掰开李津津正吃的津津有味的小鱼干,那鱼干腹部赫然露出一张小小的绢布,正是皇帝的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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