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如此悬殊的体型差下,本索的眼神却不自然的在飘忽,好像他才是弱势的那一方。
“我昨天就跟你说过……已经没有明天了!”希尔科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范德尔今天可以躲着不见我,明天可以躲着不见我,可后天!再后天呢!
祖安的民众们已经开始讨论了,他们都在问,他们的丈夫、儿子、爸爸到哪去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难道能对这样的场面视若无睹?他难道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讨一个说法来的,本索!你挡不住我!”
希尔科每说一句,本索便后退一步,一直到砰的一声撞上了身后的吧台,本索这才发现自己退无可退了,额头上的冷汗不自觉的划入了眼眶,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过。
希尔科说的句句属实,以范德尔为首的黑巷上层为了能够彻底解放祖安,带着几乎绝大部分祖安青壮一齐去冲击大桥,结果死伤惨重。
虽然外面都在传这一切都是林恩的过错,可知情者根本不会把那个重伤在家的男人牵扯进来。
作为那场“战争”的幸存者,这几天本索甚至都不敢在祖安闲逛——一个年轻的孔武有力的男性在现在的祖安大街上已经比较罕见了。
“所以我们更不应该再开战了!”本索硬着头皮说道。
“那祖安儿女的血债应该怎么偿还?我们在那座大桥上流的鲜血,难道海浪一打就彻底的洗刷干净了吗?”
希尔科双手重重的拍打着吧台,而在他身后,被其煽动的祖安激进派们更是鼓噪,一个个的恨不得把酒馆的房顶掀翻。
深吸一口气,希尔科后退一步,算是给了双目有些失神的本索一点喘息的机会,随语气开始软化了起来:
“本索,我知道的,你跟范德尔只是不想再看到这样的惨案再次发生了。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就算我们肯和平,可上城那帮该死的吸血鬼议员就会善罢甘休吗?
皮城死了这么多执法官,民众更是一片哗然,议会需要有人为这件事情负责,到时候谁来为这件事情负责?
是我?还是你?”
说到这里,希尔科摊开双手耸耸肩膀,讥讽的笑了一下,而后低下头把被汗水打湿的额发捋到脑后:“呵呵,我倒是不介意为了祖安的和平去为这件事情负责,但是今天是我,明天会不会是你们?
为了虚假的和平,就把自己人拱手送给敌人,这样的行为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希尔科眸光一闪,再次逼近本索:“本索,听我说,我们不需要和平,祖安的儿女们需要的是抗争!我们需要用鲜血来告诉那帮该死的上城人们,祖安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拿捏的对象!
哪怕死的只剩下最后一个人,我们也绝不屈服!”
本索的大脑一片轰鸣,他的内心忍不住在说,希尔科才是对的,和平救不了祖安人。
希尔科在一旁喘着粗气,这样的“演讲”着实让人心潮澎湃,没有什么是把自己的理念塞进别人脑子里让别人认同更有成就感的了。
看到已经明显动摇的本索,希尔科得意的心想:“林恩,要是你在这里,应该也会认同我的吧。
说实话,我还真的要感谢你,要不是你让我冷静的思考,我还真不一定能够清楚的认识到,和平才是死路一条。”
希尔科的得意没有持续太久。
“你就是用这些话哄着这帮没上过战场的小混混的跟你来一起闹事的?”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却让希尔科猛地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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