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岛内,众人寻了半天,眼看已入夜,海风微凉沁入皮肤,都是些渔夫,没有剑道修为,夜不能视,再寻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众人约好明天一早继续出海找人,就渐渐散去了。只留下重姓族人人手举着火把,漫步目的的边走边喊狗儿这个小名。
“磐儿,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先回议事堂吧,我有话与你说”
虽然担心儿子,但重磐也知道此时强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而且听三叔父语气,似乎也有大事相商。
“好吧,三叔父我随你回去。”吩咐了李平安让族人也回去休息,重磐便随三叔父回了重族议事堂。虽然李平安执拗不肯回去还想再寻,但出于对重磐的尊重,还是按下心中的焦急,通知重族族人去了。
议事堂内,三叔父端坐在主位旁的木椅上,一直闭目不语。重磐看三叔父眼睛微闭,不好开口想问,就刺拉拉的坐在主位,心里直犯嘀咕,不是说找我有大事相商么,不说话算怎么回事,至于刚才的报信汉子李平安也站在岛主身后,看样子身份特殊,不然一个外姓人如何能留在此场合。
良久,三叔父总算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族长,我上次提的关于在旁支寻一资质绝佳的孩童学习嫡传嫡派剑气心法之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来了,果然是这事。重磐一听三叔父称呼自己为族长,就知道又是这件难事。
“三叔父,现在狗儿生死不明,我如何有心思考虑这事”
“我也知道,此时提起这事,对你不公。但你也要以考虑宗族和门派的传承为重,我说句不当听的话,狗儿自小体弱,几乎已断了踏入剑道的机缘,就算不发生今天的事,他也学不了嫡传剑气心决。”
“三叔父,我.....。”虽然不愿听人这样说自己的孩儿,但三叔父所说却是事实,重磐也无力反驳,虽然一直幻想能找到解决之法,但眼看六岁学剑的最佳年龄已过,自己却苦无对策,内心也是焦急万分。
眼见重磐还不愿面对现实,三叔父紧逼道:
“岛主,你难道忘记了我族是如何到的离岛,忘了你父亲的遗愿吗?就算这些你都可以不在乎,跟那边二十年之约,你也忘了吗?”
“这约定是我与对方亲口所定,如何敢忘?”重磐急道。
“磐儿,不是我不通情理,实乃形式所迫,那边举一国之力,悉心培养,绝无可能出庸才。我们只一小岛,这些年一直处于下风,这次再失手,我族几无复兴可能,甚至还要面临全族覆灭的绝境,此事已不可再拖,我们已经退到了这海上荒岛,还能退到何处去安身。”
“三叔父,你容我再考虑考虑,先把狗儿找到再说吧”
“不行,此事明天必须有个交代,你能等,我族不能等。狗儿的事,我自会举全族之力彻地寻找,你大可放心,就算再不喜他,毕竟是我族人,不会存有私心害他。你只需要谨记,此岛为何叫离岛,背井离乡之岛,这是我族的耻辱,我只望有生之年,能看到我族能洗刷二百年以来所有的屈辱。”
“三叔父”重磐还想再说,三叔父一摆衣袖,转身就走,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岛主,三叔父太过分了,说是没有私心,还不是想举荐他的嫡孙小恒,现在少岛主生死未知,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事,实在是欺人太甚。”李平安是看着少岛主长大的,宛如半个生父,见族中老辈不以孩子性命为重,反而借机发难,实在是忍耐不住了。
“平安,你我虽是主仆相称,但实如亲兄弟一般,凡事我也不会瞒你。三叔父以宗族大义为重,也无可厚非。这是阳谋,实话实说,恒儿资质上佳,是小一辈中的佼佼者,十岁就已快踏入练气士初期,比我当年也不逞多让,把心决传授与他也未尝不可。
况且我对狗儿的隐疾也无能为力,一日不去除,他确实无法修习我族练气心决。除非去大雪山才有一线生机,只是以我们之间的恩怨,他们不来找我们寻事就算好的了。”
“说起大雪山,我就一肚子气,少岛主自出生时心肺就受损,体弱多病,还不是拜他们所赐。”
李平安也知道三叔父的提议于公于私都占理,但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亲,刚才的话也是忿忿不平的几句牢骚话。
“三叔父所言所言虽站住了宗族大义,只是嫡传心法传授旁支,狗儿又无法习剑道,日后他如何管理离岛,这里哪还有他的容身之处。”
重磐也明白,三叔父所说的是最好的办法,毕竟还是重族旁支,不算外人。但门内多年祖训,嫡派心决不可传与旁支,而且出于私心考虑,自己的嫡子如无以一技傍身,将来定无法在离岛立身。
“那岛主你是准备答应了?”
“先应付过去,狗儿虽说凶多吉少,但一日不见他尸首,我便一日不放弃。天佑我苦命的孩儿,他一定不会有事的。而且就算真要答应,我也须做好万全准备,为他铺好以后的路。”
“岛主,我再去海边寻寻吧。少岛主身子骨弱,如何吹得这个冷风。”
“哎,我与你一起去吧。”两人想起那瘦弱的脸庞,一阵心痛,也顾不得夜黑风急,出去寻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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