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只是传闻,不敢确定。”
六长老一只手捏着下巴,一只手拄着长剑,坐在凳子上若有所思。
河伯是何等身份,能让他亲自过问的事情绝不会多,尤其是作为一方势力的总瓢把子,绝不应该轻易离开自己的老巢,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么这无疑是今天收集的最有用处的消息。
“你们几个……”六长老压低了声音,几名弟子交代如此如此,众人便各自准备去了。
第二天一早,一个衣着华丽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带着礼物便到了河伯府上。
“来着何人?河伯府不得擅闯!”
“在下长源镖局杜乘风,特来拜会河伯。”
“长源镖局?没听说过。”那守门的小厮上下打量了一番,像这样的商人每日他见多了,这种一上来就说要拜见河伯的,必然是人生地不熟的土豹子,河伯是什么身份?岂会为了走镖的现身?
那小厮白了那商人一眼,看样子那商人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带拜贴了吗?”语气之傲慢恐怕也是那商人生平仅见。就冲着这守门下人的趾高气昂,也可知河伯平日里是如何在这孟津城里作威作福的了。
但是那商人并未动怒,毕竟有求于人,矮檐之下,容不得他不低头。
那商人从袖口里掏出一张拜贴,恭恭敬敬递上:“烦请小哥通报一声,这是拜贴。”
“废话,我还不知道这是拜贴?”
那小厮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语气中又带着许多不耐烦,但却并没有伸手去接拜贴的意思。
“小哥辛苦。”说着话,那商人又从袖口里掏出了什么,在那小厮眼前一晃而过。那小厮显然是见惯了的,伸手接过拜贴,以及拜贴下的推磨之物:“你等着。”
等了许久,久到已经可以走到孟津街尾的馄饨摊上吃顿早点,再慢悠悠的走回来了。
那小厮终于出来了:“你回去吧,我们管事的说了,他没空见你。”
“小哥,在下是来拜见河伯的。”为了防止那小厮听错,那商人还着重的咬了咬河伯两个字。
“聒噪什么!管事的你都见不着还想见河伯?去去去,别在爷这碍眼。”那小厮“啪”的一声把拜贴甩在了商人脚前,激起了一阵碍眼的尘土。
“传闻河伯是如何如何的爱交朋友,看来也不过如此。府上的狗都如此作态,可怜了我万两黄金的佣金,竟然没处花咯!”
如果说那看门的小厮听到被骂作是狗的时候,只是想像疯狗一样咬人,但听到那万两黄金的时候便真的像一条狗了。
“哎,哎,”那小厮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商人:“哎,你站下,我再给你问问。”
“不要拜贴了?”
“不用不用,长源镖局么,我熟我熟,你在这等着啊。”
那商人心下冷笑:“长源镖局你熟?我都不熟!”
这次那小厮快的很,还带来了一个一副管事模样的汉子:“先生有礼,可是有事要拜见家主?”
那商人拱手还礼:“我有趟押镖的生意,想请河伯行个方便,佣金是一万两,黄金。”
那管事的一听,心下顿时心花怒放,但他好歹不是没见过钱的人,微一咳嗽:“不知先生押的什么镖?佣金如此之高?”
“这个嘛,事关重大,总要和河伯他老人家亲自洽谈才好。”
这个理由是能说服管事的,毕竟这样大手笔的业务怎么能随便透露呢。
“应该应该,先生府内请。”
管事的一请到让那商人心中一凛,莫非河伯真在府中?但事已至此,除了硬着头皮进去,哪还有其他办法?
那商人刚在客厅落座,管事的便又带了一个人进来,进来的似乎是一个更高级的管事。
“先生,这是我们柴主事,您不妨同柴主管先谈谈?”
“哦?河伯是嫌弃我等,不愿现身一见咯?”那商人言罢变要起身,柴主事赶忙摆手:“先生莫要误会,家主授权,万两下的生意可由在下全权做主。”
“哦?”那商人一阵腹诽,早知道就说有十万两佣金了。
“非是我不愿说,我等此来,除了要做生意,更有投奔河伯之意,而如今连河伯的面都没见到,这生意又从何谈起呀?你说是不是,柴主事?”
柴主事也是极精明的人,做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那可真不巧了,河伯昨日陪着好友打猎去了,总要几日才能尽兴,先生今日怕是空跑了。”
不知是河伯提前嘱咐过,还是这柴主事就是这般滴水不漏。不仅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河伯已经外出,还交代了去向。既然是打猎去了,带着多少随从家伙,都不值得奇怪。
但是对于那商人而言,只要知道河伯不在孟津城就已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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