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河洛兄弟手里拿到石盒,觉得这东西似乎另有玄机,但却始终参悟不透,兄弟,你既然受人之托,可知道这石盒的秘密?”
“实不相瞒,兄弟我并没有问这秘密是什么,知道的越多,麻烦也就越多,我是个怕麻烦的。”
裴庆尴尬的笑了笑,显然是不相信韩济的话:“我拿你当兄弟,兄弟却不拿我当大哥呀。”
韩济只能陪着他尴尬的笑了笑:“信不信都随大哥吧。”
韩济就是这样的人,解释这种麻烦事,他是从来不愿意做的,被人误会也就被人误会吧。
“好!你想要这石盒吗?”
裴庆猛吸了一口气,似下了什么决心。
“裴大哥,你当知道,我并不愿与你争抢。”韩济虽然无意,但却不得不妨裴庆暴起伤人,一小块山鸡骨头已是悄无声息的捏在指间。
“那你是想让我拱手相让咯?”
韩济摇摇头,一个堕入贪婪深渊的人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拉出来的。
“那石盒是个祸害,留着又有何用?何苦呢……”
“韩老弟,是福是祸,谁能说的好?不如你把石盒的秘密告诉我,我看过那秘密之后再做决定可好?”
“裴大哥,我的确不知那秘密是什么。”裴庆似想要说什么,却被韩济拦住了:“大哥若是信我,我有一个主意,你可愿意听听?”
裴庆喝了口酒,略一沉思,示意韩济说下去。
“裴大哥,如今宋庭卫、河伯都在追杀你,梁宋之地已无你容身之所,南下、西去、北上,无非这三条路可走。南边嘛,正常的北方人都不愿意去,而西面你就算去了也是无亲无故。为今之计,不如随我北上去燕山派,到了那里不光能躲开追杀,还能帮你解开石盒的秘密。”
裴庆并不需要太久的思考,形势已经很明朗了:“这么说平昌王的私生女也在燕山派了?”
“正是。”
裴庆点了点头,心下里觉得韩济这个意见确实不错。只是眼中仍有疑惑闪烁。
“裴大哥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我的确有两个问题,如果你能如实回答我,我便随你北上!”
“好,你说。”
“我已经落在你手里,石盒你也见到了,直接杀了我带走石盒岂不是省了许多麻烦?”
“哈哈,我又不是地狱来的恶鬼,你我又无冤仇,我为什么要杀你?”
“可你也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不心慈,不意味着弑杀,不弑杀,也不意味着手软。人在江湖,总有许多身不由己。”
“这个回答倒是有趣。”
“第二个问题,平昌王的私生女若不愿意告诉我石盒的秘密,怎么办?”
“你就不给她石盒。”韩济直截了当的回答让裴庆一愣。
“你不会帮她?”
“我为什么要帮她?”
“你燕山派的同门也不会帮她?”
“不会。”
“我不明白。”
“江湖恩仇,一报还一报。杀她族人的是河洛兄弟,不是你。从某种意义上讲,你还是替她报仇的恩人,更何况石盒是你从河洛兄弟手上夺回来的,所以你非但不欠她什么,反倒与她有两个大恩。”
裴庆苦笑一声:“若江湖上都像老弟你这么恩怨分明,哪还有这么多血雨腥风?”
韩济呵呵一笑:“至于我与她,燕山派与她,不过萍水相逢。暴雨下与人一角屋檐罢了,谈不上什么恩情。她也好,你也好,对于燕山派来说都一样,所以,只要在燕山派里相安无事,你们的事,我们不管,也没有理由管。”
裴庆不禁心下叹服,缓缓拱了拱手,难怪燕山派在江湖上传承了几百年依旧不衰。凭的不是人丁兴旺、手段霸道,而是占天道啊!圣人无亲,圣人无亲!
“兄弟,多谢!我随你北上!”
韩济提起酒袋喝了一口,心下是高兴的,转手将酒袋扔给裴庆,望着山间月色,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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