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凤璟妧全然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
“你说北蛮攻城了?”
这么多年北蛮不敢妄动,就是因为有凤家这尊大神在,现在它挥师南下,摆明了是要开战,可是它怎么敢!
来人猛咽了口口水,不敢看凤璟妧的眼,跪在地上垂首道:
“是!就在刚刚,国公爷和二公子接到宫里急报,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往北疆去了,现在想来已经出了城!”
凤璟妧下意识向前走了两步,她想追出去看看的,但现在想来她更应该回国公府。
“丫头你先别急,先问问你大哥的情况。”
李神医神似龙钟,稳得令人感叹。
凤璟妧失神地点点头,“对,快说,我大哥怎么样?”
“世子无碍,只是大姑娘留在北疆的桩子传回来的消息,说世子左肩中了箭,并无大碍。”
凤璟妧狠狠松了一口气。
祁珩牵过她的手,问那人:“在此之前,暗桩就一点消息都没收到吗?还有在北疆负责保护世子的暗卫,怎么会让世子受伤?”
北蛮这场兵动太过匪夷所思,总不能是打量着国公不在就想趁机占便宜吧。
庚五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听到祁珩问他便回道:
“在此之前北蛮一直风平浪静,连调兵都没有,昨夜是直接集结边城的所有兵力攻打雁城,实在是没透出一点风声来。咱们的消息是随着朝廷的八百里加急一起回来的,想来是情况紧急,上面只写了当时的重要情形,下一批消息约莫今晚才能到。”
凤璟妧点点头,看向外头逐渐消散的夜,回神对李神医道:
“李爷爷,璟妧先回一趟国公府,这里就多劳烦您了。”
李神医点头,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稳不住,这一点上看,倒是祁珩这孙子做的不错。一躁一静,一急一稳,倒也般配。
祁珩向李神医作了个揖,随着凤璟妧一起离开。
一夜未睡的不只是凤璟妧他们,还有大周靖王。
他正坐在书房里闭目养神,身前的桌案上是他画好的丹青。上面有一女子含笑立在低矮的酒桌前,手中稳稳端着青玉酒杯。
女子眉目清明,满头朱翠也遮掩不了她身上的英气,笑起来的样子能令春水融化。
这画中女子正是凤璟妧,是昨晚向他“敬酒”的凤璟妧。
他从宫宴上回到买下的宅子后,就像着了魔一般,一遍遍想着凤璟妧当众羞辱他的场景。本来无事,他却越想越兴奋,不知怎的就将那女子的面貌画了下来。
此刻他的脑海里全是凤璟妧看向他时那不屑的眼神。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临近,靖王并未睁眼去看。
“主子,北蛮动手了。”
凛冽的女声传来,靖王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凤仲甫和凤二连皇帝都没见,直接被下诏让他们立刻启程。可见,大魏这是着急了。”
靖王勾勾唇角,道:“这大魏的皇帝,可当得不怎么样。”
鸢竹有些不解,遂问道:“主子这话——怎么说?”
靖王翘起二郎腿,躺的很是惬意。
“今日宴会上,本王那样挑衅他都没作声,全靠一个女人给老子下脸子。不是他稳,而是他蠢。”
鸢竹皱皱眉头,听得云里雾里,“主子这话,属下更不明白了。”
靖王终于睁开那双桃花眼看向她。女人瓷白的肌肤,浓艳的五官,一个冷酷的杀人机器,偏偏那双凉薄的眼里全是对他的恭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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