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将凤璟妧一路带回驿馆,青竹下落不明,甲一同样身受重伤,只有凤景琮还算囫囵。
“可恨!东魏这群道貌岸然、背信弃义、出尔反尔的家伙!”
他气得狠了,一拳砸在回廊上的柱子上。
医女在里面给凤璟妧处理伤口,他们站在外面,看着一盆盆血水往外端,心口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一样。
“这次实在是失策了,没想到柳明权那边也被缠住了。”
祁珩的眉头从一听到凤璟妧受伤开始就没松过,看着一盆盆血红的水,拳头捏的死紧。
“你们后面是不是还有计策?”
冷不丁听见凤景琮说了这话,祁珩心里一惊。
“是。”
没想到向来大咧咧地凤景琮也能想到这里。
看出他的疑惑,凤景琮扯扯唇角,自嘲似的:“我只是马大哈了一些,又不是真的没脑子。”
他眼神里带着疼惜看向屋门口的方向:“她原本可以不用受这么重的伤,甚至完全可以不受伤,却偏偏让自己受了伤,想来一定是你们还有安排。”
祁珩喉头微微哽咽:“是,这是最蠢的的法子,却也是最有效的。”
看着一开一合的屋门,感觉自己的心都像是溺在水里,掌握住了呼吸,窒息的感觉却让他头脑更加清楚。
“受了这么重的伤,应该是看柳明权那边出了差错,为了遮蔽那些人的眼吧。”
若是在柳明权不能及时配合的情况下她也只是受了点轻伤,一定会引起那群人的忌惮,反而不敢出洞。
“既然是她自己心里打定的谱,你就配合她好了。”
凤景琮语音微涩,威风八面的大将军看到自己妹妹受苦,竟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祁珩抿唇,甚至谦卑:“是,二哥。”
三天后,凤璟妧的精神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赶上南葛卷土重来,不得不再次离京上阵。
九苍悲鸣,天地肃然。
南葛军队所过之处必定疯狂杀戮血流成河,东魏南部子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上京的这群尸位素餐的人却还在饮酒作乐。
大魏也好,大周也罢,从来都是将天下臣民放在前头。
也许是他们所谓的清高与贤者的帽子太高,但做的却也真的是利于百姓的事。
反观东魏,他们的子民愿意为了他们而战斗,他们这些高处庙堂的人却个个是吸血的恶鬼,见之厌恶。
战马之上,一身银甲的凤璟妧仿佛回到了北疆的战场之上。
十步杀一人,百里不留行的杀意,气吞万里如虎的豪气,敢教日月换新天的磅礴魄力。
这才是凤璟妧,战神,破军星,常胜将军!
银甲映衬下,她面色仍旧不好看,唇瓣泛白,除了那双熠熠的眸子,整个人都是病态的。
哪怕知道他们走的每一步都是算计好的,祁珩仍旧忍不住有些担心。
这次他没有留在上京,那里已经没有他什么事了。
有的,只是让他们自己发酵。
士兵们个个眼中含血,恨得眼尾发红。
他们还记得,当自己进入城关时百姓们夹道欢迎的场景,也记得他们见过的修罗场面。
那是他们的同胞,是他们的家人。
老人孩子,是他们的父母儿女,衣不蔽体的,也是他们的妻子爱人!
没有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家人受到伤害。
今日他们不战,明日倒在敌人屠刀下的就是他们的至亲!
战!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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