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强二壮和孙涛,哪怕是不太聪明,在听了水自流和骆士宾的对话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之处。
骆士宾想要请求水自流,帮他主持公道,那自然就应该按照水自流的方法来。
水自流为人谨慎,偏向于稳妥,主张先盘问对方一下,也实属正常。
自己这边人多势众的,上前把对方一围,再好好盘问一番,对方识相的话,知道理亏,自然会向自己这边请求和解。
到时候自己这边再提出要求,对方赔礼道歉,给出补偿。
如果中间哪一步谈不妥,那双方再摆开架势,好好做过一场,这也是这个年代里,比较常见的解决路数。
而且哪怕是要直接开打,也不可能就在这里开打,光天化日,人来人往的,时间地点都不太对。
然而骆士宾却不愿意这样做,试图让双方直接开战。
再结合水自流的最后一个问题,他们几个小兄弟,也有些怀疑起了骆士宾的用意。
一时间,几个人都用略带怀疑的目光盯着骆士宾。
骆士宾本来还想再挑拨两句,最好直接让双方打起来得了,然而水自流的那个问题,却是直接诛了他的心。
他倒是有些急智,看到兄弟们在等着他的解释,连忙重重的咳嗽了几下。
与此同时,身体还随着咳嗽剧烈的晃动,连带扶着他的孙涛,都有些站不稳了,一副伤势极其严重的模样。
随后开口辩解道:“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
我就是身子疼的难受,再一想虎子的腿,心也疼得厉害。
我不需要赔礼道歉,也不需要什么补偿,我就想好好揍他一顿,出出心里的恶气。”
水自流见骆士宾依旧在嘴硬,轻笑了一声,伸手轻轻拍了他的肩膀,别有意味的问道:
“你不需要赔偿,那咱们大伙的粮票和肉票呢?你的伤不算重,休养休养就好了,可是虎子呢?
你说他腿都折了,躺在医院里面,那他治腿不要钱吗?回头修养的时候,还要买骨头炖汤,这也不要钱吗?
这些不找他来赔偿,难道还要咱们自己垫上吗?”
骆士宾听了水自流的这番问话,急得脸都白了,怎么也想不出来应该如何回答。
原本他打算的挺好,他家里放着不少大伙的粮票和肉票,但那是大家伙的,要用来做买卖。
趁着这次被打的机会,他准备直接把这些票给黑下来。
等回头了,再把这些票分一些给虎子和把他俩捞出来的雷哥,如此一来,也算是多少弥补了一些自己的损失。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骆士宾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里碰上了自己的仇人。
一时冲动之下,他也没有想太多,就怒气上头,直接指认周秉昆打了自己,还把票给抢走了,只想让水自流他们帮着,好好收拾一下周秉昆。
然而,当你撒下一个谎言时,你就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填补它的漏洞。
骆士宾现在面临的,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水自流每问他一个问题,他就需要想出一个新的谎言来进行掩饰。
骆士宾虽然有一些急智,可以略微支撑一二,但要无止境的编下去,实在是超出了他的能力。
此时此刻,他也有点绷不住了。
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在进行着最后的挣扎。
“那就先好好收拾他一顿,之后再问他要补偿好了,不能打他一顿,我实在是浑身难受。”
然而他这话说出来,怎么看都是在死鸭子嘴硬,没人再站在他这一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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